清醒的时候,它那颗神秘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我从这双眼睛里读不出绝望和凄惶,只看到了有如丝绕的怜惜和不舍。 它就像一个暮年的老者,早已放下了对自己生死的恐惧,唯独放不下对身后人的牵挂。 末世第三年冬。 泰格在一天夜晚失禁了,它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苍老混浊的眼睛愧疚地看着我。 我努力压抑了大半年的眼泪雨崩般落下,我知道它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就像我妈妈临终前那样,生命即将再一次在我眼前重复凋落的过程。 我俯身将自己的脸贴在它脸旁,说道:「没事的,宝贝,你不是故意的。」 我帮它收拾干净,拿出早已切成小块的一大碗蜂巢,一块一块地喂到它嘴里,看它满足地仔细咀嚼着每一口香甜,僵硬的尾巴高兴得颤颤巍巍地拍打着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