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给你盖被子好不好?盖上被子就不冷啦。」
我把我的羽绒服轻轻盖在它和小拖把身上,轻摸它脑门。
它艰难地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我手心。
我忍不住眼眶一热,用手轻握住它一只冰凉的前爪,试图传递给它一点温暖。
然而,一直很温顺地任我摆弄的伯恩山,突然动作幅度很大地把爪子从我手里抽了回去。
我观察它的神色,不像生气或不耐,便没当回事,对它安抚地笑。
它虚弱的大眼睛流露出歉意和羞赧,又把那只爪子递还给我。
我本轻抚着它的肩背思考医生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不经意间撇过它伸过来的爪垫,骤然目光一凝。
小心将爪垫微微掰开查看爪缝,这是什么?
我凝重地凑近了看,这些新旧不一、层层叠叠、直径不到5毫米的圆形伤痕,像是……被烟蒂烫出来的!
该死!我脑海里一瞬间弹出100个G的脏话,气得身子不住打颤。
古时折腾犯人,针对手指脚趾的刑罚都能位列十大酷刑,人十指连心,狗又何尝不是,挑爪垫下手,让狗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绵延不绝的锥心之痛,这人简直阴毒到令人发指!
我一开始猜测它原本是拴养的狗,挣脱链条时弄伤了脖子,腹部的伤口则可能是流浪时碰到其他大型犬,争斗时被压在地上撕咬出来的。
但它爪缝里的伤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它身上的伤极大概率也是人为的!
我尽力压抑住怒火,翻找其他伤处。
翻开它的耳朵,跟趾缝里一样,密密麻麻都是烟头烫出来的伤,因为伯恩山的耳朵是下垂的,伤口被闷在不透气的环境里,这些伤疤比脚上那些溃烂得更严重,隐隐散发出一股腐臭。
脖子上勒着一圈紧紧嵌到皮肉里的带刺铁丝,经年累月地受伤又愈合,铁丝附近的一圈皮肤已经光秃秃的长不出毛发了。
小心拨开它腹部的毛发,一条从胸骨延伸到肚脐的新鲜刀口横亘在我眼前,极薄的黄色脂肪层和鲜红的肌肉纹理暴露在空气中,差一点,它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说实话,在案卷里、在末世中,各种血腥残忍的场面我见过不少,但那些屡见不鲜的人类恶行也不足以消弭我现在的震惊和愤怒。
让我猜猜。
小伯原本是只宠物狗,它有一位经济条件不错的主人,他/她在外人面前修炼出了充满爱心、温文尔雅的人类外壳,芯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变态。
他/她在狗狗不易被外人看到的耳道、趾缝,长年累月地施加着折磨,又用带刺铁丝伪装项圈,大摇大摆地牵着狗狗招摇过市,享受在正常人的眼皮子底下虐狗的暗爽,他她还有没有试过更多诸如溺水、冻饿、针扎等隐蔽的花样,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伯恩山太过温顺,忍耐力也超乎寻常,受到伤害时没有惨叫、没有反击,让他/她越来越不满足钝刀子割肉的玩法,这一次,他/她要活剐了它。
万幸,面对主人的屠刀,小伯逃出来了,更幸运的是,它还遇到了圣母心在身的小拖把。
两位医生终于赶到了。
我们商议后决定,先由一名力气更大的医生把它从排水沟里抱出来,再用担架抬着送到车上,赶回医院。
医生将伯恩山抱出来时重心不稳,差点连人带狗翻在地上,我们忙不迭伸手去扶。
「它太轻了,比我想象的还轻,那个变态大概从来没给它吃饱过,我使出抱秤砣的力,结果捞上来的是个棉花团子,差点就把它摔了!」医生心有余悸地说道。
小伯体型很大,跟匹小马驹似的,一身半长的毛也很蓬松,导致我们对它的体重预估失误。实际上它瘦得细脚伶仃,只剩薄薄一片,让两位医生抬得异常轻松。
汽车飞速向医院奔驰,我们要为它搏出一条生路。
小伯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备皮,做术前准备。
我则留在前台登记资料,预先缴费。
在宠物名那栏,我写下了两个字——泰格。
泰格,Tiger,寓意生龙活虎、虎虎生威。
泰格需要输血。血型检测结果出来后,医院的工作人员帮忙在几个会员群里发布公告,询问有没有相同血型的大型犬愿意献血,救助泰格。
我跟工作人员补充,重金相求,万望从速。
5分钟后,一对年轻的母女领着她们的阿拉斯加抵达医院,小阿拉满脸迷茫地被抽了血。
我欲给林女士转酬金,被她断然拒绝,她说但凡养狗的遇到这种情况就没办法见死不救,血管够,不够她还能摇人。
泰格身体底子太差,又不得不立马手术,我们很担心它在全麻的过程中稍有不顺就再也醒不过来,都没什么心思就此事纠缠,我只好留下了她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留待以后报答。
在等待泰格的手术结果时,女孩问林女士:「妈妈,为什么泰格以前的主人打它,不给它饭吃,它还不跑走?要是我,那个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