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走,入府为妾像个玩意儿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便是有风骨有骨气。」
「与其一辈子依靠着男人活着,我宁愿一辈子待在这秦楼之中,没有风骨,但自由。」
我瞧着她如同看着这世间最可怜之人,她只是枉然地看着我,眸子之中再没有方才的那般歇斯底里,甚至半点光亮也没有。
妈妈没了耐心,大手一挥让人将她带走拖到下头窑子里去,既然不识抬举那便没必要再给她好果子吃。
其实,还有句话我没同她讲。
外头的男人千两银子花着,流水的珍宝送着,可自始至终他们都心照不宣,我们这些在秦楼里的姑娘,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们用来消遣打趣儿的玩意儿罢了。
或有或无,对他们而言都无足轻重。
只要入了这秦楼,没人会将你当人。
人被抬了下去,那头妈妈正在借着这事儿敲打那群新入楼的姑娘,又一如往常地指向了我。
还是同先前一般的劝告,可这回她加上了一句话。
「入了我这秦楼,那就得守这秦楼的规矩,我这的姑娘到了年岁要想从这秦楼里头走出去,只有自个儿给自儿赎身这一条路。」
「别想着勾个男人被人赎身进府当个小妾就是你们最好的前程,你们给我记好了,我秦楼的姑娘都是金子堆起来的,绝不能与人为妾。」
「要是真被人赎身买走了,那你们可就真成人家口中的玩意儿了!」
回去的路上,小丫头扯出了我的袖子,满脸不解地望着我道:
「姑娘,妈妈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她大抵是不懂的,对这些打小便被麦入秦楼楚馆的姑娘们而言,最好的宿命应该便是被人赎身做人妾室了吧。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只是指向园子角落里的那株开得正好的花问她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小丫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是凌霄花。」
我靠在长廊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瞧着那橘红色的花又问道:
「你可知,那凌霄花是如何生长?」
小丫头瞧着那花看了片刻,随后沉思道:
「瞧着,像是攀着树枝长上去的。」
「没错。」
我眼眸含笑收回了视线,转而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语重心长道:
「这凌霄花好存活,在任何环境下都能生长,它可以依附着树的枝丫慢慢往上攀爬,看起来十分努力,可是她却只能依靠着其他植物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