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整个太阳城还在欢娱之中,拳手们就早早的休息了。大家都要积存体力,明天还有更艰苦的比赛在等着。跟在训练营时不同,我们剩下的四个拳手之间谈了很多话,像是真正的朋友一样。大家都很珍惜这最后的时光。想想也是,说不定明天谁就见不到以后的太阳了。
3
第二天站在这里的拳手,都是通过了昨天的入围战的。可以说,他们之间没有弱者。每个拳手的脸色都是镇静而冷酷,站在喧闹的人群中好似一尊尊雕塑。
今天跟昨天一样,还要在这座美丽的人工城市里进行残酷的厮杀,继续抹上血腥浓郁的一笔。越是这样,以后各地的有钱人越会蜂拥而至。人跟狗一样,都是喜欢嗅着别人的血迹。
我们剩下的四个拳手中,又有两个倒在了拳台上。其中一个被一脚踢到了头,靠着围绳晕了过去。成吉思汗说,会把他送去治疗,因为他已经通过了入围战,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只要不在拳台上死掉,就可以活下去。不过,成吉思汗最后强调了一句,如果变成残废,那还不如死掉。
另外一个倒在拳台上的人是镰刀,这位南非本地的黑人兄弟,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要比他削瘦一些的东南亚拳手。这个拳手是代表哥伦比亚毒枭组织的,虽然体格并不是很强壮,但浑身精细的格斗肌肉相当发达,好像脱过水的压缩饼干。镰刀跟他的打斗非常激烈,两个人斗了约有三分多钟,最后在地面缠斗在了一起。没过多久,镰刀就被对手做了一个裸绞。
东南亚拳手的右臂像一条灵活的蟒蛇缠在了镰刀的脖子上,同时左手向下狠掰镰刀的脑袋。他的整个身体都贴在镰刀的后背,双腿死死的盘绕在镰刀的身体上。镰刀一只手抓着勒住颈部的手臂,另一只手拼命向后捶打,想挣开这致命的绞杀,但对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镰刀被窒息而死。如同一只强壮的猴子一样的东南亚拳手松开了镰刀,高兴的来了一个后空翻。
镰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睛半睁半闭着,好像还没睡醒一样。这个南非的男人,终于倒在了南非的土地上。尘归尘,土归土。
看着镰刀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没有过多的忧伤,因为接下来,我要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我的对手是一个满身胸毛的白人,强壮的如同神农架野人。我昨天见过他是怎么一拳把别人打晕在拳台上的。他的力量非常大,但速度相对要慢一些,上帝总不会创造出来绝对完美的人。面对力量巨大但速度稍慢的拳手,我只有保持距离,用低扫狠踢他的下盘。这是在西伯利亚淬炼过的低扫,每一腿都让这个高大的白人踉跄一下。
在我连续扫了十几腿后,对手终于支撑不住,左腿一软就跪在了拳台上,一只手撑着地,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我。
这个时候,如果我朝他头上再补一脚,他就会晕过去,或是死过去。但我没有这么做,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自己获得了胜利。
下台之后,成吉思汗一脸冰冷的对我说:「你下次再这样的话,死的将会是你自己。」
我仍旧没有搭理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我只是要证明给他看,我并没有被他们改造成只知道杀戮的动物,他们对我的意识形态灌输毫不成功,只是白费力气。
这一天里的比赛有一场是重量级的:日本黑帮的云雀VS南非本土黑帮的火车头。这两个拳手和成吉思汗一样,都是没有参加入围战,直接进入正赛的拳手。他们都是久负盛名的人物。
我不明白这个日本拳手为什么叫云雀,除了他在胸口上有一个类似乌鸦的纹身外,没有任何一点地方能跟「云雀」扯上关系。而南非的火车头却是名副其实,凶悍强壮的体格,异常凌厉的速度,从一开始就压制着云雀厮杀。我还以为一脸冷酷的云雀能有几把刷子,谁料一开局就被火车头逼进了角落里拼命殴打,他只能双手抱着脑袋死命防御。
但这是徒劳的,火车头的重拳好像气锤一般凶猛,每一拳下去都让云雀浑身一颤。将近两分钟后,比赛毫无悬念的停止了。云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他的防御在火车头的重拳面前毫无意义。
云雀被抬下来的时候,身上淌的全是血,胸口的乌鸦纹身看上去好像一只烧鸡。
这一天晚上,除了成吉思汗,西伯利亚来的只剩下我和一个叫「收割者」的拳手了。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再交谈,各自上床睡觉。有什么话,都留在明日之后吧。
峰会第三天,赌客们的热情持续高涨,而这场声势浩大的峰会也快要接近尾声,因为剩下来的拳手越来越少。在这一天,成吉思汗终于出手,他的对手是同样直接进入正赛的美国拳手卡洛斯。
卡洛斯长的很英俊,身材高大,肌肉健硕,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那坚挺的脸部五官好像太阳神阿波罗。他的出场,引来了无数女游客的尖叫。
相比之下,成吉思汗的相貌就要逊色很多了。粗犷,霸气,天然一副野蛮征服者的面孔。但他丝毫不在乎这些,女人们对于卡洛斯发出的尖叫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这是一个只崇尚力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