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行的是入围战,这就会淘汰掉几乎一半的拳手。但有些人不需要打入围战,可以直接进入正赛,他们是墨西哥黑帮的猿人(上一届峰会冠军)、美国黑帮的卡洛斯、日本黑帮的云雀、南非本土黑帮的火车头,以及俄罗斯黑帮的成吉思汗——也就是我们的第二教官,那个强悍的蒙古人,没想到他的绰号竟然这么大气。
拳台很正规,7。2x7。2平方米,周围有四根粗壮结实的围绳。其实这种拳台大小是无所谓的,因为在上面搏斗的拳手根本就不会四处游走,他们一见面就厮斗在一起。没有裁判,没有终止时间,没有回合休息,唯一的规则是:徒手。
徒手,这是唯一的限制,不管你属于哪个流派。
钟声敲响。清脆的金属声让人肾上腺激素加快分泌,没有女人一样能够血脉贲张。
从第一场比赛开始,现场的气氛就没有低迷过,观众们的呐喊声压过了一切。拳手们知道这一战事关命运,全都使出了看家本领。两人照面,不过片刻工夫便能分出胜负。
时间最快的那一场让人记忆犹新。一个白人刚上来,下巴上便挨了一记重拳,他摇摇晃晃的向后退去,接着一拳又被打在了下巴上,他的头晃荡的好像一个拨浪鼓,下巴很明显已经被打碎了。紧接着头上挨了一记狠狠的扫踢,这个可怜的家伙像失魂了一般倒了下去,连抽搐都没有抽搐。
时间加起来也没超过十秒。我不知道他代表的是哪个组织,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头部挨了三次重击,几乎每一次都是致命的,这群变态的拳手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磨练成了专门杀人的武器。没过多久,整个场馆内便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越是这样,越是刺激得赌客们疯狂喊叫,那兴奋劲儿好像第一次在宿舍里偷偷看A片的大学生,激情四溅。几个女人嗓子都喊劈了,干脆脱下胸罩挥舞。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托,但就算是托,也比国内那些「职业粉丝」敬业多了,100块钱尖叫,连名字都喊不对;200块钱昏厥,白眼都不翻一个。
该我上场了,我往缠手绷带上啐了几口唾沫,让它更加发涩。镰刀拍拍我的肩膀,说:「祝你好运,兄弟。」
我点点头,不管好运与否,我都要战胜这个对手。因为在训练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告知,如果想活下去,必须通过入围战。在入围战失败的话,就算没有死在对手的手上,那么一样会被处理掉。这群家伙,就是把人命看的像狗命一样卑贱。
我的对手是一个日本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空手道服。黑色的腰带上没有象征段位的黄色标记,只是绣了一个飘逸的汉字:斩。他上台之后对着我说了句日语,很挑衅,但我听不懂。
身为日本人,他的个头算是高的了,跟我差不多。但他却仰着头,用俯视的眼神瞅着我,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也许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也许他经过了艰苦的训练才终于到了这里。但是,他或许不明白,受过艰苦训练的不止他一人,我曾经呆过的地方如同炼狱。
日本人低沉地吼了一声,率先攻了过来。他的攻击手法很独特,用的是手刀,直朝着我的脖子。在黑市拳中用手刀进攻,除了之前跟我打过的朝鲜男人朴松汉,这是第二个。
手刀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尤其是打在颈部这些柔软的地方,简直可以用「锋利」来形容。我一个下潜,手刀擦着我的头发划了过去,我顺势蓄力,一个上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铿」的一声,我听到了上下排牙齿撞击的声音。
这一拳要是换了普通人,肯定就晕掉了,但对方毕竟是来到太阳城的顶级拳手,他的头只是后仰了一下,脖颈两侧强壮的胸锁乳突肌发挥了作用。那记砍过去的手刀再次反向砍来,但我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一个近身砸肘轰上了他的面门。对方的手刀轻轻的擦过我的耳朵,然后像滩泥似的倒了下去。
胜负分出来的就是这么迅速,谁都有致命性的摧毁力,如果那两记手刀有任何一下击中我的咽喉,那么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情况,这就是比赌场还刺激这些游客们的真正原因。他们玩的就是心跳的感觉。他们玩心跳,我们玩命。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顺利通过了入围战。
我下台之后,第二教官,也就是那个成吉思汗,对着我点了点头,说:「打的不错。至少你有机会活下去了,如果不死在拳台上的话。」
我没有搭理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这个家伙……只要跟西伯利亚训练营有关的,我统统憎恨。
在拳台上血腥格斗的时候,体育馆的上面坐着一个身体强壮的拳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那是上一届峰会的王者,代表墨西哥黑帮的拳手——猿人。我抬起头看他,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却没有和我对视,眼神直接掠过我的身体,又看向了别处。多么骄傲的家伙。
在第一天的时间里,我们来的七个拳手,有两个没有通过入围战,倒在拳台上后就被抬走了,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我无力再去关心别人的命运,一不小心倒霉的就是自个。
吃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