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时光的缝隙,我仿佛又看到,身上永远散发着蓬勃生机的小郎中。
他正一边给人诊脉抓药,一边啰啰嗦嗦的交代人各种注意,时不时还要叮嘱我一句。
“花韵,麦芽糖在第二层,不要忘记吃。”
麦芽糖补脾益气,缓急止痛,他熬了整整一大锅,晾凉,切块,用牛皮纸包好,让我慢慢吃。
还哄我,“这不是贪嘴,是听郎中的话。”
“花姨娘?花姨娘?”
魏紫高声唤我,“我问你话呢?你说那舞姬是不是无情无义的贱人?”
“夫人可知那个郎中姓甚名谁?”
精心养护的指甲,被狠狠折断在掌心,我艰难的转动眼珠,收回思绪,紧紧盯着她问。
“我怎么会知道?一个破落户的名字,谁要听。”
她无所谓的嗤笑,根本不知道故事里的小郎中,就是被她随口一句吩咐打死的人。
哦,或许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毕竟对于她来说,那个小郎中的命,还不如她养的鸟儿更有价值。
如果不是为了收拾我,她连提都不会提。
“花姨娘这么关心这件事,莫不是你就是郎中救回来的舞姬?”
“说起来,那郎中救人的时间,和你出府的时间,正好能对上呢。。。。。。”
魏紫还在喋喋不休,眉间间满是得意。
我眼前阵阵发昏,感觉天旋地转。
浑身沸腾的血液,在叫嚣着。
“杀了她,杀了她。”
8
“哟,这是哪里来的贵人啊?”
一道夸张又怪异的请安声,将我惊醒。
李婆子佝偻着身子,腆笑着行礼。
“几位贵人可是有什么事?”
“你就是李婆子?”
魏紫瞥了她一眼,将我脸上的帷帽一把扯掉。
“本夫人问你,你可认识她?”
“她是不是你们城南那个郎中救的舞女?”
“夫人这是做什么?”
我悻着脸,夺过帷帽,似笑非笑的讥讽道。
“夫人还真是关心妾身呢,找接生婆子都不忘打听我的过往。”
“想知道什么,您直接问我就好,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我往姜枭身上一依,扯着他的大掌,放到我腰身上。
红唇勾起,神情半嗔半喜,正是他最爱的模样。
“至于我身子干净不干净,侯爷最清楚,要不您问他?”
早在决定要回去时,我已经编造好,自己是被莺歌偷偷捡回去、养在升平班的过往。
甚至,我还在情动时,告诉姜枭,我之所以没有留疤,全赖城南的一个郎中。
姜枭当时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