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白茸娇滴滴唤了声,他手里的兔子见了她蹦哒得厉害。
卫蒙勾唇笑:“好啊,送给姐姐看看。”
他十八岁的年纪,生的人高腿长,面如傅粉唇若抹朱,一身灰扑扑道袍湿了贴在身上,勾出极细的腰身,胸膛薄薄一层肌肉,让人看的面红心跳。
白茸都愣了愣
他手心里却藏着张符,舌尖含着咒术,只等近了就拍过去
还未出手,就听“啵”的一声,身后柳条蹿出,如有灵识般,进攻,缠绕,锁身。
这是白茸匆匆与老柳树做的交换,柳枝插进她鬼身里,只要她夺下幼妹,就献祭自己千百年兔仙的灵力。
助它滋养柳林下的几抹惨淡魂魄。
柳枝扎进血肉,似要把他吸干,保命的咒符不要命地撒出去。
白茸五指成爪,尖利爪牙弹出,见月疯长。
“滚开!”
阿寿小小的身影跑过去挡在他身前,剩下半个烤兔子甩在白茸身上,她措手不及接住。
卫蒙手中的“天心正法”恰恰打过来
“天心正法”是卫师父几年前画的,封在符咒里的能量渐渐消失,已经没有最初的威力,重伤白茸却没问题。
白茸接了个正着,鬼气将湮。阿寿手脚大张护着身后卫蒙,不虞地盯着鬼柳,身后的老柳诡异僵住,在白茸即将消散时,柳条成团,困住最后一点鬼气。弱小的黑雾在藤编球中打转。
柳枝小心翼翼蹭过来,剐蹭了下阿寿脸蛋。
而后,打着弯弯,害羞逃走。
神特么害羞,刚抽他抽得死疼,卫蒙神思一松,未想起她刚过来找死,直扑地面,砸到阿寿身上。
阿寿被埋多天,不是卫蒙挖出来,就憋死了,她身上有死气,大抵那株鬼柳以为她是小鬼物,才没伤她。
卫蒙自顾想着
“小孩儿,让哥哥靠靠。”
阿寿老老实实不动,细小脚趾紧紧抓着地面,承受着卫蒙的重量。
手臂、后背和颈脖火辣刺疼,卫蒙抬手摸了摸暴露在外的脖子,满手血,疼得嘶叫。
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得赶紧回去擦擦师父留下来的药。
———
他身心疲惫赶回去,阿寿好奇地伸长小脑袋跟着他走进一处铺面。
这半条街在深处,都是做死人生意,平日偏僻冷清。阿寿刚踏进棺材铺,被头顶八卦镜晃了下眼,仔细一看,卫蒙身上最后一点黑气也没了。
这屋子干净得很
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口口棺材横放在房间里,凉幽幽的,阿寿舒服得想叹慰。
街道外无家可归的野鬼艳羡地看着她和身后的棺材。
后院就热闹得多,卫蒙脱了上衣,劲瘦有力的腰腹,极白,沾了水,在月光下泛起一层晶莹水光。
家里的老鬼们握着拂尘、戒尺评头论足。
他们的魂魄已经极淡,淡淡一层金光,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哎哟,师侄孙今天又倒霉了。”
“遇上厉害的了,看这伤都发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