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说好了,你跟我保证你会醒过来的。”顾星临不依不饶。
“好,我保证。”白釉这话说的坚定,却到底有几分心虚。
顾星临在看着白釉被推入手术室的那一瞬间,眼底的湿意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怎么深呼吸也无法平复情绪,这个时候哭应该是不吉利的,急切地用袖子去擦眼泪。
太狼狈了,顾星临想关于白釉的事,他从来都没有那样强大的。
“怎么哭了呢?”白妈妈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这个新得来的儿子,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慰他,“没事的,上一次手术也很成功,我们相信他好不好?”
“我害怕。”三个字而已,却是发自肺腑的声音,顾星临害怕极了,他知道这次的成功率很高,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天变作黑夜,顾星临的心绪总算平复了下来:“伯母,您去休息吧,太晚了或许一时半会好不了,熬夜对皮肤不好,影响气色。
这里我等着就行了。
说不定釉釉醒了想吃点东西呢?
伯母您回去睡一觉然后准备点吃的呗。”
顾星临这段话最后两句是最有说服力的,白釉做的不是全麻,术后清醒了是可以吃东西的。
白女士如梦初醒:“你也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我们吃点东西,身体垮了怎么行?
等釉釉出来我再去给他煲点汤做点粥。”
“我去吧,您坐着。”顾星临最终还是没能说服白妈妈,她作为一个母亲,自己作为白釉的爱人,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去休息的心情和理由。
到了后半夜,整栋楼房都陷入了寂静,两个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才终于又打开。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又叮嘱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两个人又特地再了解了一些关于白釉的身体情况的细节。
白妈妈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万里之遥的家人,顾星临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描摹着白釉的眉眼,唇色太过苍白了,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顾星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或许是太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原本打算等白釉醒来再睡的,结果就这样头倒在了床边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天花板,匆忙坐起身想要看白釉的情况,熟悉却没有平常那样有力量的声音从房间的另外那头传来:“睡醒了?”
顾星临穿了拖鞋起身,这个时候反而没那样的迫不及待了,只是盯着白釉的面庞一步步朝他走去坐到了他的床边。
床头被升起,白釉就这样靠着,那样苍白脆弱的模样在顾星临看来总觉得刺目,他在这一刻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釉的右手从被子里伸出覆在顾星临的手背上,像是撒娇的语调:“你睡的比我还久,顾总,我有点疼。”
顾星临瞬间无措:“那怎么办?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吃止疼药?”
“不用。”白釉拉住了欲要起身的顾星临的手,“我想问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