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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谦僵住,可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了拔腿就跑,黑衣女人要追,巫长宁一挡,截住去路,“我陪你慢慢玩!”
雨水滑过巫长宁的眼睛,那双纯净的眸子变成了诡异的紫色,黑衣女人连连后撤,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笛子,徘徊在茅屋附近的蛇潮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黑衣女子转动手里的笛子,幽幽吹起笛子,等待已久的蛇终于得到了主人的命令,纷纷吐着猩红的信子朝巫长宁涌过来,巫长宁的眼睛渐渐变成紫红色,眼尾的红痕像是裂开一般蔓延到面颊,恶鬼撕开伪装露出了真面目。
黑衣女子一顿,呼吸急促,笛声乱了一阵,巫长宁手在空中轻轻一划,数道傀儡线横在半空,巫长宁纵身一跃站在傀儡线上,白衣飘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同恶鬼无异。
黑衣女子马上收起笛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细长的软剑,她和不少巫术师交过手,没有谁能像巫长宁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巫长宁踩着傀儡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本来只想带梁谦回去,既然你还要执意留我,那我就陪你多聊一会儿。”
巫长宁踩着傀儡线闲庭漫步,仿佛在空中行走,看得人心惊,“我来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迦楼国有个教派名为信天,此教派在迦楼国凌驾于王权之上,即便是迦楼王也得看信天教主的脸色行事,在妲雅王妃嫁到中原前,这个教派因为内斗而分裂,于是迦楼王联合教派中的一部分人将其瓦解,从而得到了圣物日麒麟。”
巫长宁说话期间,黑衣女人唤来的蛇竟然在互相撕咬,蛇纠缠在一起,直到把对方咬死,巫长宁继续说着,“日麒麟是信天教的圣物,也是号令教徒的法宝,相当于中原的传国玉玺,为了防止信天教死灰复燃,于是迦楼王将日麒麟作为陪嫁之物给了妲雅公主,此物就随着妲雅公主的出嫁到了中原。”
黑衣女人倒吸一口凉气,她以音律唤来蛇潮,不成想被巫长宁竟然无声无息就控制了这些蛇,必然是摄魂大法,这种巫术即便是祝玉琅都不敢乱用,眼前的白衣少年竟然用的如此娴熟。
巫长宁瞧着地面撕咬的蛇,轻扯着唇角,“继续方才的故事,迦楼王剿灭信天教从而夺回王权,而信天教徒也因此四处逃窜,于是他们开始南下,我猜应该是到了南洋,他们修习南洋邪术,准备夺回信天教的圣物日麒麟,悦灵太妃和她的妹妹就是你们派到中原的使者,但是没想到悦灵太妃和湘王相爱,卷入皇权之中,最后死于非命。”
黑衣女子的眼神越来越冷,脚边都是蛇的尸体,她脊背发寒。
巫长宁轻笑,还有几分天真,“我们再说说你吧,常俊带着悦灵太妃的女儿下南洋,我猜他是想把悦灵太妃之女送回南洋,不巧的他碰上了你,你知道悦灵太妃到了中原之后把寻找日麒麟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你就随常俊一起回到了中原。我猜的对不对?”
黑衣女子浑身冰冷,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打湿了衣裳的缘故,“你知道的还挺多。”
巫长宁歪头笑着,眼尾的红纹又深了几分,让他这张脸变得诡异而邪恶,“信天教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翻一翻迦楼国的记载就能找到,至于你和常俊之间的关系,我只是猜的,加上一些自己的想象,我说的对吗?你应该是悦灵太妃的师姐或者师妹。常俊去哪儿了?悦灵太妃之女又去哪儿了?”
黑衣女子仰天大笑,取下面纱,她下半张脸像是被吸干了血肉,如干尸一般,夜里看着实可怖,“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就是那个女孩儿干得,小小年纪邪术竟然用得炉火纯青,我险些死在她的手上。”
巫长宁垂眸,紫红的眼睛变成血红,“所以你杀了她?”
黑衣女人又将面遮戴上,“她是为了救常俊而死的,他们下南洋只是想查清楚悦灵的身世。”
巫长宁歪着头,“所以常俊才一个人回来,途中碰上了鬼船案,我猜猜看他之所以想法设法买下那几个会邪术的女孩儿是想为自己所用。”
黑衣女人发出冷笑,“那女孩儿是为了他而死,他要替她完成遗愿。”
巫长宁想起崔浩然说过的话,应该为母亲报仇,“鬼船案会邪术的女孩子也是你安排入中原的,虽然有五人最后被常俊买走,然后她们仍然听命与你,在你到了中原后,你们联手杀了常俊。”
黑衣女人,“她们都被我控制过的,自然是得听命于我,可是偏偏有个不听话的……”
巫长宁,“枯井里的那具干尸,就是你口中不听话的人,常俊呢?”
翡翠玉麒麟32
黑衣女人嗤笑着压低下颌,用毒怨的眼神盯着巫长宁,“你猜。”
巫长宁也笑了,“我不喜欢打哑谜,猜来猜去多没意思,我不想猜了,无外乎死了不知陈尸何处。”
巫长宁牵着傀儡线,眼睛愈发得血红,猛兽腾空,泰山压顶的气势,黑衣女人身后是敞开的主屋房门,绿檀已经到屋里去了。
黑衣女人转着手中的笛子,她此刻的心情混乱极了,“摄魂大法伤身是不可逆转的,你可以杀我,但是反噬的苦果也要你自己承受,除非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巫长宁大笑,眼中更添几分癫狂,“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既然敢用就不怕被反噬。”
傀儡线变幻位置,交织成网逼近黑衣女人,她倒不慌张,软剑一扫,系数斩断,飞身跃上房顶,转身十几枚寒钉打出,巫长宁从傀儡线上跃下,袖子一扫,全部卷落,“你的暗器还真多,但是这种暗器对我来说构不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