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众姊妹们立刻羞红了脸。
黛玉恼道:“哥哥不是上书禁绝了这类人吗?他怎么还在神京?呸,果然是扶不上墙的。”
湘云叉着腰,啐道:“脏死了,再也不要二哥哥来我们的诗社。他去和他的琪官儿什么的玩儿吧!”
荣国府的事,贾珍不知道,他心里惦记着黛玉,几次想去大观园,总不得空儿。
比方说现在,三姐强拉着贾珍去了趟他的将军府,杹儿未来的府邸。
这里有许多贾珍发明的东西,如果按现在的时间线来看,妥妥的发明家!如果换条时间线,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只见有水不用提,想要就有,有灯不用点,还吹不灭,这些宁府就有,已不足为奇。大热天造冰块,自己动的扇子,大块玻璃镜造成的镜厅,这都是常规操作,没有一点儿意外。至于各种从没见过的家装、自动小玩意儿,都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罗师爷饶有兴趣的在前头引路,喋喋不休的为贾珍解说,惹得贾珍恼道:“这些都是我想出来的,你比我还清楚?闪一边去,让我仔细看看。”
贾珍推开罗师爷,在一个锅驼机旁边停下,看得直皱眉,做的也太粗犷了,难道不能再精细些吗?这缝隙还能再宽一些吗?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他敲了敲上面的铁皮,想着要不要干脆回炉重做?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老爷,这玩意儿叫什么?真真很好用呢!府里许多东西都离不开它的。”
贾珍回头一看,只见罗香玉娇娇俏俏,亭亭玉立,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闪动着求知的欲望!
香玉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贾珍又仔细看了她一眼,模样儿还不赖,特别是一股令人舒心的香味儿,与众不同。
他轻咳一声,笑道:“罗师爷哪儿去了?他也真放得下心,把你留在我身边?”
那香玉啐道:“老爷说笑了,你岂会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
“饥不择食?”贾珍道:“你这张厉害嘴儿恰像了你父亲。他去哪儿了?”
香玉指了指旁边一带厢房,“他去叫你的那些租客了?”
贾珍吃了一惊,急忙阻止,“乱弹琴,我今儿又不是来寻花问柳,把她们叫过来做什么?”
香玉噗呲笑道:“老爷,你以为她们是什么人?她们一个个家破人亡,无处可去,但可不都是自轻自贱,愿意出卖自己的人。”
贾珍好奇的道:“据你说来,她们都是些自尊自爱的人咯?”
香玉笑道:“也不尽然。我这些日子和她们处的久了,多少了解一些。”
贾珍见她不卑不亢,说话轻快,唇齿留香,自有一番动人姿态。
“那你何不为我说一说?”
香玉便真的一个个给贾珍说起。
可惜贾珍一点儿也没有听,他并不关心这些人的过往,早已经神飞天外,努力的回想当年上过的那一堂堂课,自己为什么不认真些?
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
香玉越讲心儿越慌乱,她一会儿瞄着他的胡子,一会儿看着他的脚,心里还在想他的诗词,他的事迹,还有他的人。
说不了几句,便连连出错,把李十娘说成张二娘,把吏部侍郎说成礼部主事,简直乱成一团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她心砰砰的跳,总觉得贾珍每一个眼神都是瞧着她的,她只装作没有察觉,头都要低到胸口了。
两人不自觉的越走越近。
“老爷!”好巧不巧三姐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过来,挽着贾珍的手,把身子埋在他怀里,叫苦道:“总算把你交代的事儿忙完了,都亏了那个山子野,想了许多的法子,才将你的那些怪模怪样的玩意儿都考虑进去,有了这个样子。老爷!”她撒娇道:“你要怎么赏我?”
贾珍看了旁边香玉一眼,笑道:“能修成这个模样,已经超出我的期望了。”
他驻足其中,总算有一点当年生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