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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听到他过分蓬勃的心跳和缓急不一的呼吸,想到他那些过往,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他在外是什么样子,他在我这里,就只是个不设防的无害柔软的少年。
我娘以前说,一旦你怜惜起一个男人,那就是心动的开始。
须得承认,有些瞬间,真的很难不心动。
我抬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并不说话。
他滚烫的脸颊贴着我的耳廓:「宝儿,至少给我个机会,我试一试……如果在我登基之后,你依旧要走,我给你送行。我会好好过后半生,决不让你担心。」
他果然比我清醒,我原想问他的也不过是希望等我走后,放下执念,做个好君王,娶个好妻子,爱惜自己罢了。
这下也不必问了,我问:「当真?」
他说:「当真,我绝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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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的病一直时好时坏。
小云一边要侍疾,一边要上朝理政。
即便有君烨协理,依旧吃力。
可他还是常抽空来看我,话不多,没有过分热络殷勤,只是陪着我。
我刺绣,他就看书写字,有时也耍剑给我看。
安乐在我这里喝茶,他也会同我们多闲话几句。
之前行冠礼是特意挑的吉日,如今他真正娘给的生辰快到了。
我们商量着单独给他庆生。
安乐说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到时候只好给她皇兄扎一盏鼠尾灯。
我说我也什么都不会,到时候只好送他一条金线蟠龙腰带。
小云给我们逗乐了,说送什么无所谓,大家好好聚一聚最难得。
他难得空闲,起了兴致,着人寻了纸笔来,又要教我们习字。
我和安乐都苦着脸摇头摆手地不肯就范。
小云就劝道:「安乐,你别想着溜。皇兄也不需你如何精通,总不能一点儿不会?前阵子不学得不错吗?近来没人督导,又懈怠了。」
安乐走得飞快:「太子哥哥……我宫里还有事,先走了。」
小云拦不住她,转头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神色眨眼看我。
我只好举起双手道:「我学还不成吗?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被抓进学堂。」
他听罢眉眼舒展,将沾了墨的毛笔递给我:「你先写写之前的,别学了新的,忘了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