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发怒的动作僵在一半,他脸上的肌肉和皱纹抽搐着,整张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阴沉。 然后,他提了提裤脚,做了个下蹲的动作,但是下一瞬间,他的膝盖就触到了地面—— 猝不及防中,他向我跪了下来。 「刘艾,爹,求你了。」 我娘愣住了。 而我看着他的动作,向沙发上的我下跪的动作,只感到有点滑稽。滑稽又好笑。 我曾在他们面前跪过成百上千次,没有哪次像他这么狼狈。哪怕来例假的时候,血从裤管里一路蜿蜒到地上,我就跪在自己的血水里,一声不吭一动不敢动,只为争取一个上学的机会。 「这样够了吗?」我爹咬着后槽牙说。「你老子已经给你跪下了,你弟弟的钱到底出不出?」 在沉默的当,我听到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