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姨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迅速而熟练地拉开橱柜的门,手指贪婪地划过一排排整齐的瓷罐与木盒,最终定格在那些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肉类上,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它们一一塞进早已准备好的布袋中。
得手之后,赵姨并未满足,她的目光穿过昏暗的走廊,最终锁定在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坦格与时安居住的地方。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轻微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赵姨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她仍强作镇定,一步步深入房间。
房间内,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勉强勾勒出几件家具的轮廓。赵姨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每打开一个抽屉,每翻动一件衣物,她的眼中便多一分急切与贪婪。终于,在一张看似普通的书桌下,她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袋沉甸甸的金币,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找到了,应该还有。”从她这两个月的观察,这家的主人不差钱,对孩子吃穿用度上更是上心,自己将那些东西换不少钱。
赵姨伸手将金币袋揽入怀中,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继续在屋内翻找,除了正在睡觉白歌的房间,所有房间都被她翻了遍。
坦格有白歌之前教训,光屏和联络器早被他放进暗格,因此没有被发现。
一阵细微的响动从不远处的房间传来,赵姨心中一惊,慌忙之中几乎要失手将金币袋掉落。她急忙稳住心神,侧耳倾听,却发现只是夜风拂过窗棂的声音。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快速打包好自己东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盏即将熄灭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
流浪23
医院走廊上,光线昏黄而静默,医生紧抿着,缓缓从病房门后走出,目光直接掠过焦急等待的坦格,定格在顾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太太,我们能否私下谈谈?”医生的声音低沉,目光沉着看着顾西,手势轻而坚定,指向一旁较为安静的休息区。
坦格的面色瞬间阴沉,他身形微动,几乎本能地想要往前冲,但最终只是上前一步,声音克制却难掩不悦:“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好。我是孩子的父亲。”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在坦格与顾西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坦格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责备与审视:“我明白您的身份,但这件事,我认为直接与孩子的母亲沟通更为合适。”
顾西闻言,瞳孔骤缩,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慌乱之中连连摆手:“不,不,医生,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孩子的母亲。”
顾西内心疯狂摇头,啊啊啊啊,怎么能把她认成小殿下母亲。没准陛下等会回去把我给解决了。
她忐忑不安瞟几眼坦格。
医生的眉头紧锁,视线在坦格与顾西之间反复穿梭,最终定格在坦格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严厉与失望:“那么,作为父亲,您是否知晓孩子长期营养不良,甚至遭受了虐待?我们在检查时发现,孩子关节处的瘀青,是明显的外力所致。”
坦格闻言,身体微微一震,沉默片刻后,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自责。他低声重复着:“虐待……”
此刻,空气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而刺耳。坦格终于意识到,白天在服装店那异样的目光,对方以为自己虐待安安。
坦格的手指紧握走廊的座椅,椅子的金属把手在他手中扭曲、断裂,发出刺耳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顾西见状,面色骤变,她迅速收敛起先前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坚决。她猛地半跪在坦格面前,这个动作突兀而坚定,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我这就回去处理她。”
坦格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顾西,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不用,我亲自来。”
一旁的医生目睹这一幕,眼中满是诧异与不解,这人什么来头,看着穿着衣食不愁,但孩子怎么会营养不良,还有半跪?
就在这时,白宣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提着一个袋子。顾西率先注意到他,惊讶之余快步走上前,低声询问:“你怎么过来了?白歌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白宣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顾西,声音急切:“这是安安和坦先生的衣服,安安怎么样了?”
顾西接过袋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安安没事,明天就可以回去。”话音未落,她猛地抬头,“糟糕,我们需要快回去。”那个保姆还在家里。
夜色深沉,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阴影洒在屋内。
昏暗房间内,“哐当”一声炸响。
沉睡中的白歌猛然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哥哥是你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一个漆黑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在他床边凝聚成形,缓缓向他逼近。白歌的心脏猛地一紧,惊恐之下,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他刚要张大嘴巴尖叫,嘴巴被一只手捂住,那个黑影开口:“别出声。”
白歌颤抖着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恐惧,泪水瞬间滑落。
“哎呦你哭什么。”是白宣的声音,他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把揽过弟弟的肩膀轻声安慰。
这时,白歌才注意到,顾姐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间的一角,她手持一根木棍,身姿挺拔,他手指了指刚要问什么,哥哥冲他示意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