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我答应过我妈,一定会照顾好你。」
他说完,继续垂眼看书,长睫柔软地压下来,嘴角扬着淡淡的弧度。
整个人温暖而柔和。
怎么看起来美滋滋的?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一直想问他的问题。
「对了,学生会招新那晚,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他佯装不明白。
「就是那句,我的存在对你很重要?」我硬着头皮,总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有点不好意思。
「柠希……」
他轻声叫了我的名字,酝酿着措辞。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因为你很重要,所以我不想看你处处忍让。
「总觉得忍一忍就会好起来,人家不就是觉得你会忍一忍才这样对你的吗?」
我想起小时候和同学打架,他们嘲笑我没有爸爸,那时候的我的确是不会忍的。我多多少少遗传了我妈的脾气,该炸的时候就炸。
但那天妈妈来学校处理完这个事情后,回到家的那晚,她躲在房间里偷偷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妈妈哭,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没有给我完整的家而愧疚落泪,还是因为我受了点小伤而心疼。
抑或是哭自己爱过的男人辜负了她。
总之从那之后,我再也不会和小朋友打架了。
我不想让她哭。
「柠希,我能感受得到,这些年你和斯越阿姨为了生活而习惯性地小心翼翼。
「但现在,你们有家了,有外公外婆,有我爸妈。
「还有我。」
程修远说得没错,现在我和妈妈有了家,有了新生活,或许该忘掉一些令我们受伤的事情。
但有些事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老天偏不遂人愿。
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保姆去开了门后,说是一位先生来找白斯越。
这段时间找她的人太多了,我完全没放在心上,就仍旧和程修远在楼上,没下去。
但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楼下传来妈妈带着低沉的怒气和颤抖的质问。
「怎么是你?」
「你来干什么?」
12
「十八年了,我早当你死了。你走!」
我看到妈妈站在楼梯下,她的对面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那人穿着一件剪裁修身的深色衬衣,领口扯开了一些,戴了副浅金色的细框眼镜,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他显得年轻精致,并没有中年男人的老成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