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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溪迟,你这是怨恨朕吗,可朕所做一切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啊。」
我眼尾一垂,眼里没有愤恨,细看看,竟满是疲累,「是啊,江山社稷,皇帝哥哥,这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几遍?」
说着,雪白的剑尖一晃,没半点犹豫地刺进了林书郁的腹中。
房顶上四周箭弦一瞬放松。
他以身犯险,无非就是逼我犯弑君大罪,只要我的剑刺向皇帝,房上的神箭手就会一瞬取我性命。
跟当年的林家如出一辙。
林家犯事前,我曾跪在殿中一夜求他放过林家,我可以去封地,此生不回京城,但他不愿收手。那夜,林家反了,他等来了他的猎物,眼里满是兴奋的光,如同现在一样。
只不过他现在眼里还带着惋惜,惋惜地跟我说:「溪迟,是林书郁做了圈套,朕没想这样的,不要怪朕。」
我眼里的失望之意更重。
话音刚落,墙上突然传来碎瓦之声,下一刻,站在他面前的我已然将剑鞘抵在他的脖子上,而另一头墙上跳下来一个黑衣男子接过皇帝,利索地将皇帝绑上。
方才我让府兵退走,让他以为是不想让府兵和禁军看到林书郁挟持皇帝,其实是偷偷将他布置好的弓箭手全都换下了。
皇帝猛然醒悟,张口怒骂。
我蹲在林书郁看他的伤,头也不回,话却是对他说的:「承曦,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仁至义尽了。」事已至此,我的声音反倒异常平淡。
怒骂声戛然而止。
我本以为当皇上都是这样多疑的,那我臣服就好了,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他,任他糟践。
可林家没了,满门抄斩,至今我都觉得皇宫都漫着散不开的血腥气。
我的江起淮也没有了。
我以为这下他该放心了,可他永远也不会放心。
林书郁这个疯子拼死也得逼我看清这个事实。
他成功了,我做不到第二回引颈受戮了。
林书郁躺在地上的时候摸了摸腰腹的血,心中想着果然如此,但还是矫情得有些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