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代血性,不肯受此委屈,当夜就叛变了,一路打进了皇城。
皇帝正愁罪名不实,就等着他们犯上作乱呢。
我从殿内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提刀染血的林书郁,身边围了一圈的禁军,虎视眈眈要取他性命。
他唤我:「公主?!」
没有恨,没有怨,就好像在说,您怎么在这儿啊,多危险,快走。
他们若要夺权,就该早早谋划,再将公主控制在自己手里。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只是要把鲜血洒在皇宫里。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林家叛乱不为争权,只为出一口气。
方才殿内皇上问我:「溪迟,你说这林家……」
我答:「不必姑息。」
那一天林家人的血铺满了皇城的地,仍有部分林家战到最后未死,被绑起来放到菜市场,斩首示众,包括那风流蕴藉的二公子。
林家最后一丝的尊严也被鲜血模糊了。
耳畔皆是林家狼子野心,罪有应得。只有我喃喃二字起淮,再无人答应。
后,我常做噩梦,梦里将事实扭曲,我总看见染血的皇宫里,林书郁浑身是血,腹部插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剑,剑的那头,是我。
我睡不着,起床摸着那卷圣旨,喃喃道:「母亲,是儿臣做错了吗,不是您让儿臣保承曦的吗……」
我舍了所有,甚至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保承曦,保社稷安稳,保文家天下。
母亲要锻炼承曦的帝王之心,我甘愿当垫脚石,这还不够吗?
母亲当年说我太过多疑,承曦太过纯良,怕是说的反话。
夜宴那天,林书郁丢了。
皇帝看我孤身前往没有多加询问,只是席宴吃到一半,突有人无故倒下,接二连三,似是饭菜中下了东西。再一看,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不在龙椅上了。
众皆慌乱,禁军突地进场,场面混乱之际,又有人高呼:「公主府着火了!」
我回头朝西南方一望,果然是公主府方向。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起身就要往宫外走,却被禁军阻拦。我高呵一声,旁边又窜出许多公主府府兵,这本是我为防今夜宴会生变提前准备的,谁知,变故竟就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