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声,偏过头不理我。
我道:「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傅疏桐淡淡瞥我一眼:「谢皎皎。」
7
我立即噤声。
散学后。
傅疏桐立在我身侧,道:「不必与她计较。」
我很认真地对他道:「可是我无聊,我喜欢计较。」
他默了默,然后道:「殿下,你这让臣很难办。」
我仰头看他。
他生硬地改了口,这三个字由他的嗓音念来清冷又动听:「谢皎皎。」
我道:「少傅,其实我们也不必如此互相折磨。」
他问:「何出此言?」
我站起来。
他本来立在木桌旁,此刻与我挨得极近,冷香萦绕。
我一伸手,便能触碰到他腰间的玉佩。
他默不作声地后退了一步。
我继续道:「我已经及笄了,不过尚未许人,才继续上课。」
其实还有个原因是我年年测验过不了,不过我不说,不丢这个人。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要停了课业,择驸马?」
我摇了摇头。
然后口出狂言:「少傅,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吧。」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
然后轻声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他脸红了,他没骂我,说明有戏。
我说:「那好吧,少傅。今天的课业我交不了了,因为课没听。」
他的目光移回来了,带着几分无语几分恨铁不成钢。
「……谢皎皎。」
我装的,我听了。
但一天不惹他生气,我浑身难受。
最近城中的新闻都是关于宁长乐的,她这个人很狂野,很会放狠话,她扬言整个长安城的士人没有一个能打的。
她在城中搭了擂台比诗文,第一个上场的是很不服气的上届进士。
他挽了挽袖子,露出一胳膊肌肉,然后气若洪钟道:「谁说文人不能打?」
他一路向前,势如破竹,逼得宁长乐节节败退。
她慌忙解释道:「不是这个打!」
肌肉进士迷惑了:「那是哪个打?」
她道:「是文试。」
结果没有意外,没有一个士人作的文能压倒她的诗词。
傅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