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
她下定决心,一辈子也不会再回这个又甜蜜又伤心的地方,她要将这一切都埋葬起来,绝口不提这一切。她不会苦了自己,也不会苦了阿楚。
她锁门前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屋子,这个她与林晏相处了几年时光的地方,便狠了心将门锁了,她只给阿楚带了林晏的传家宝——一块玉佩,那算是她给阿楚留一个父亲的念想。
这样,她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出了村,又雇了马车,一路奔波着赶到了京城。宁昭想或许京城有更好点的大夫,可以看看阿楚的病。
她的积蓄不算多,只勉强够她在京城生活一个月。跑遍了大小的医馆后,阿楚的病症没有丝毫好转。她来到京城后,才发现赵承泽竟然还在找她,她的画像挂在墙上,许是有些年头,纸张都泛黄了。只是她如今已作妇人打扮,又带个孩子,她又刻意地给自己每日不同的装束,时而男装时而女装,底下的人估计也疲乏,每日只是例行差事,她一直都没被发现。
随着时间流逝,她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这让她开始为生计发愁,她还带着阿楚,根本无法做事。她在现代长大,谋生的本领等于没有,她唯一便只会包馄饨,便拿着最后的积蓄支了个小摊,只希望能先活下来。
小摊生意一般,她却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不只要做她的小本生意,还要陪着阿楚说话,幸好宁昭是个话痨,她知道,阿楚虽然嘴上不说话,但她能听懂。她心里渐渐生出希望,她每天都安慰自己,阿楚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终日劳累,宁昭终于病倒了,病在了这个春意盎然的早晨,她自己清楚只是感冒而已,只是这感冒来势汹汹,她浑身一寸寸的关节都叫嚣着疼痛,同时又高烧不退,她病得起不来身,时而醒来时而又昏睡,她心里焦急阿楚没人照顾,却像梦魇一般总是醒不过来。
直到她烧退了醒过来时,才被小二告知是阿楚打开门去找的他,虽然咿咿呀呀说得不清楚,但她一直将小二往房间里拖,小二看到后便明白了,去请了大夫过来。宁昭不敢相信阿楚就这样好了,便让阿楚叫她一声。
「阿~酿~」
虽然阿楚的发音与声调都不在调上,宁昭却抱着阿楚幸福地几乎落泪。她的阿楚好了,终于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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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不想再出摊了,风里来雨里去,她受够了,摆摊了大半年,她生一场病,积蓄便都败光。她想到了一个冒险的方法,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她想就当她借的吧,她会还的。
赵承泽从前与宁昭在一起时,怕她生活拮据亏着自己,特地去钱庄建了一个专户,存了银两。宁昭拿着钱庄的私章便可提钱。她之前逃跑的时候便是从那里取的,那时她觉得这渣男骗她,取的挺多,只留了一张银票,只是后来被挟持到客栈,逃命的时候一分也没有带出来。她想幸亏自己当时仁慈了一把,还留了一张救命的。只是她此刻实在是走投无路,她就当借的,回头赚到钱了再还回去。她知道赵承泽一直找她,这钱庄若有消息定会立刻禀告通知于他,所以她要想个法子去拿钱,她要利用好暴露她与抓捕她的这个时间差,用来逃跑。
幸好她还留了赵承泽妹妹长平公主给她的一块小物件,物件虽小,可是能暗示对方自己是宫里的人,宫里人办事,从来都不需要交代什么,这便够了。
她将自己又打扮成了与赵承泽在一起时小姑娘的模样,去钱庄提钱。果然钱庄立刻便有人使眼色给门口两人,她拦住那两人,将那物件亮了亮,谎称自己就是宫里出来办这件差事的,不必前去禀报。没想到赵承泽竟然又往里面存钱了,宁昭便取了五百两,迅速地赶往客栈,将自己换成男装,雇了马车便立刻往江南奔去。
那两人起初并不在意,只是时间久了,难免心里犯嘀咕,还是往上禀报,赵承泽心里欣喜万分,听完禀报,细细地问了长相穿着,立刻笃定是宁昭,下令封城,只是此刻宁昭却已经出了城门,一路向南方奔去。
赵承泽继位的那一年,是他与宁昭分别的第三年,只是他不知道,他找了那么久的宁昭,在这一年已经做了娘亲,早就彻彻底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他爱她,比爱任何人都要爱。
他初次遇见宁昭的时候,真的是个滑稽的场景。那街上有一对骗子父女,正在上演卖身葬父的戏码,宁昭一身男装,出于好心便给了点钱让那女子去安葬她的父亲。不知怎么的,那姑娘看上宁昭了,便不肯收银子,一定要以身相许,宁昭起先只推脱自己已有家室,谁知那姑娘竟吃准了似的,一口咬定自己毫不在意这些,只愿服侍公子一生。围观的都在起哄,宁昭被缠得无法,只得说自己是女儿身,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于男婚女嫁这事实在是有心无力。
许是宁昭伪装得太好,她把自己涂黑了一个度,又假模假式地贴上胡子,穿的高领衣服遮住自己没有喉结,声音又刻意压低,她个子不矮,又特地往自己鞋子里加了厚厚的鞋垫,大家只当是哪家年纪小的俊俏公子哥儿溜出来的,围观众人才不关心真相,只想看个热闹。
赵承泽的马车经过此地时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