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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其实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无论是对文竹,对涌泉,对我自己,谢谢你。”她将那三色羽毛放到我的手中,“这里面注入了我的法力,缘,善,诚,你可以用它许下愿望,都会实现。”
我看着那三根羽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咳咳可,可是,我,我并没有,做什么有用的事,我,我帮不上什么忙,那个,要不你把我的石头挖走吧,你对这个世界比我在这个世界有用得多。”
齐余摇摇头,“我已经不需要那个了,我只想报答你。”
我尴尬地握着三根羽毛说,“齐余,我不是让你忘记痛苦,也不是让你原谅那些伤害,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快乐幸福地过好以后的日子,未来还很长。”
齐余的眉毛一跳,她为神为妖的时候听过了太多祝祷与诅咒,那些来求她的人大多是一脸虔诚地希望自己前路坦荡而自己的对家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这王建国,好好的机会在手中,不为自己求,竟然为她这个啥都不缺的大神求……一道蓝光自羽毛中抽离,那道光芒无火自燃落到齐余的周身,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像月光那么柔和,如水晶一般剔透。
随着那道蓝光的迸发,齐余的心中也划过一阵暖流,但她冷着脸,很不高兴地说,“你已经浪费了一次许愿机会。”
“呵呵,呵呵”我干笑两声,挠挠头继续握着只剩下两色的羽毛,闭眼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才说,“希望不会冒犯到你,我不是觉得这样不好看,我是觉得那伤口一直不愈合多疼啊,哈哈,嗯,齐余,我希望你的容貌恢复如初,伤口愈合,不再流泪,不再痛苦。”
绿色的光芒宛如千百万只萤火虫飞跃而出,我从来没想过齐余的念力居然这么大,我握着那根逐渐褪色的羽毛,看着羽毛尖像枪□□出子弹一样,那星星点点的绿色喷薄而出,我几乎要握不住。
伤口长出血肉,白骨生出碧花,齐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三个脑袋的六只眼睛,那些绿色的小萤火虫像是巧手的裁缝,光芒缠绕丝线,密密织造出绝世的容颜。
“这千百年间,我试过很多种方法,其实当时的烧伤并不会让我觉得有多疼,但是后面我为了修补这两张脸,刀砍斧劈,蛊虫挖心,毒汁泡澡,可是从来没有,没有一次成功过。”她眼含热泪地捂住自己的脸庞,“这,这是真的?真的?”
我看着褪色到只剩下最后一根红色的羽毛,点点头,“看来是真的。”
齐余顾不上自己的脸,她郑重地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听着,王建国,这是最后一根,最后一个愿望你一定要留给你自己,千万不能浪费掉!这根羽毛会给你最期望的生活和最难忘的羁绊,你一定要好好利用它!用它结识大老板!结识名流巨星!走上人生巅峰!”
“噢……”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身侧传来“嘭”地一声!
“闲人免进”的帘子被大剌剌地掀开,刚才应该是门被摔到墙壁发出的声响,我握着红色羽毛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与他倚着门框四目相望。
三个愿望
“你醒啦!”我惊喜地跑过去将手中的羽毛举起来给他看,“你看!你看!我一定要好好利用它!哼哼,到时候,我就——傍上土老板,开上二奶车,逼走黄脸婆,成功拿遗产,成为一代名媛!!!怎么样?我厉害吧???”
“话虽如此,但是,”应如是从藤学一的肩膀后面探出头伸长胳膊指着我握着羽毛的拳头说,“可是这儿什么也没有啊……”
“啊?!!!”我后知后觉地将拳头展开再握紧,扑腾自己的衣服低头找来找去,“我的羽毛!我的许愿神毛!啊啊啊啊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羽毛,那是我人生进阶的天梯呀啊啊啊啊!!!”
我痛苦地捶胸顿足,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对着身后喊到,“齐余!你快给我再揪一根!”
身后,空无一人。
不对,空无一鸟,甚至连根鸟毛都没留下。
藤学一懒懒地靠着门框打着呵欠,应如是在他身后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建国姐,不是我说啊,你不会是长时间没睡觉,产生幻觉了吧?”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张口我就来气,我气势汹汹地一把将藤学一拨拉开,拽着应如是的衣领子将他拽到门口沙发边上,“你失忆了?刚刚齐余明明就在这儿的!你看见的呀!”
“呵呵,别开玩笑了建国姐,”应如是不紧不慢地将自己被我拽皱了的衣领子展平,笑嘻嘻地指着鱼缸上面的挂钟说,“今天周一,Cherry应该在办公室上班的呀!”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挂钟,“什!么!已!经!八?点?四?十?五?了?”
“八点四十五了!点四十五了!四十五了!十五了!五了!了!!!”怒吼声震动整个单元楼,我暴躁地一抓头发,直冲楼下,跑到一半,突然想到,距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公交车不赶趟,自行车实在慢,于是我又折返回家,“喂,你们谁送我一下!”
应如是首先摊手,“我的摩托车光荣牺牲了,谢盐这会儿不在,师叔穷得去哪儿全靠腿儿……”他絮絮叨叨一大堆,我越听越丧气,“靠啊!早知道救不该浪费愿望,我当时应该许愿上班不迟到啊!哎不对,是不用上班啊!!!”我痛苦地垂着头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回应,“我送你去。”
听到这一声,我猛地停直了脖子,原本耷拉的脑袋重新焕发了生机,“韩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