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天边泛出青蓝色,天吶,我居然因为这屁大点事耗费了将近一夜???
看着一点点亮起来的天空,我估算着这会儿应该快五点了,卖早点的都快出摊了。果然,不出十分钟,楼道口已经聚集满了探头凑热闹的大爷大妈——我刚搬家过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儿住这么多人呢???
我尴尬地摊开手和应如是说,“那什么,在外面闹实在是有点丢人,要不,咱们先回家去?”
应如是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敢情他平常不住这儿,说不定哪天办完下山任务就走了,于是干脆撒泼打滚到底,直接开始胡咧咧,“就是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我……”我一听,这是要疯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将他拽到面前咬牙切齿到,“要是闹大了要去井茶局的!你想想你们俩有身份证吗???”
应如是原本咧开的大嘴立刻收回,擦擦刚刚酝酿出来的眼泪,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为首的那个探头大爷因为热闹突然被中断,有些不满,于是继续接着话茬问到,“她害死了你的谁啊?”
“哈哈哈,他智力有问题,小孩子嘛,什么都当真的,”我一指应如是手里的钥匙扣,“喏,就这个小狗头挂坠,原本他想要个全身的,我这当大姐的没给买,这不是,正在闹呢!”
“噢~傻子呀!”围观群众心满意足。
“我才不是傻子呢!”应如是不满。
“哈哈哈,哈哈哈,越说自己不是傻子的越是傻子!”探头大爷心满意足。
此时,人群中排在第二位的探头老太又发现了问题,只见她银发飘扬,随手一指地上,“那他又是谁啊?总不能也是个傻子吧?”
坏了,忘了地上躺着的这个了!万一有好事者凑近一看藤学一断气了,肯定又是麻烦!
这会儿应如是倒是机灵了,只见他低头将藤学一架起来,挂到自己肩膀上说,“我大哥喝多了,让一让,我们上楼休息去了。”二话不说,一路分花拂柳,扛着人就往楼上走。
“噢~喝多啦!”围观群众心满意足。
“哎?不对呀!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傻子吗?怎么还能好好说话呢?”探头大爷继续发问。
我咧嘴一笑,一边跟在应如是后面上楼一边说,“啊,他间歇性的,一会儿有脑子,一会儿没脑子,哈哈哈,大家伙儿都散了吧,没啥事儿!”
“噢~噢~噢~”围观群众皆作鸟兽散。
应如是背着藤学一进了家门,刚一进门就要直接把他那个死沉的师叔甩到门口沙发上,却不想沙发上坐了个人,且是个熟人。
我靠,不会这么倒霉吧?这么快这玩意儿就寻仇寻到了我们的根据地???
事已至此,我只能壮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道,“有什么冲我来!”
沙发上的那位压根没搭理我,而是看向应如是背上的那位道,“他没事,只是需要休息,睡个两三天就好了。”
应如是强忍着牙齿打颤壮着胆子问到,“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那个啊……”那人轻飘飘一指阳台上打开的半扇窗户笑道,“你们在楼下大吵大嚷吸引注意力,我就从这儿飞进来喽~”齐余晶莹的指尖在空中划了一个美妙的弧度,衬着她美妙的……三张脸。
到底是Cherry驯服了其它的两张脸,还是那两张脸驯服了Cherry我们仍未可知,唯一知道的是,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的是齐余神鸟完全体,她周身光芒四射的羽毛将整个晦暗的小出租屋照射得像开了工业用灯一样。
此情此景,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我的战力是妥妥负数,藤学一的战力基本为零,应如是的战力聊胜于无,我们三个一起对抗面前的三张脸,胜负可想而知。
但是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我大义凛然地朝着应如是一挥手臂,“你先带藤学一回房休息,这儿有我在!”说完以后,我自觉气势如虹,俨然一个大姐头。
而作为我的小弟应如是,他并没有像我看过的任何一部电视剧里□□白道七彩道的小弟们一样挺身而出说,“不!老大!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牺牲!我要保护你!”而是“哦”了一声,背着藤学一径直掀开了“闲人免进”的帘子,随着一声“嘭”的关门声,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和我对面的那只说鸟不鸟的怪物。
我双膝一软,“大哥?啊不是……大姐?也不对……大鸟?大鸟神!大神!您看在我小小年纪被爹妈虐待,成年以后吃驴打滚噎死,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还糟心的天天睡不好觉,您就饶了我吧!!!”
见此情景,齐余微微一笑,然后朝我扑扇了扑扇翅膀说,“我来谢谢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所有反派临死前都会有这一环节,和吃断头饭没什么两样,正派诵读完胜利宣言反派就可以死了呜呜呜……”
齐余听到我的话,哭笑不得,她似乎是意识到了可能自己这副模样太过吓人,于是原地将翅膀合拢,红的蓝的绿的,各色羽毛如同下雪,簌簌而落,再之后,穿着小黑裙的Cherry弯下腰,轻轻扶起了已经趴在地上的我。
她说,“没想到你吓成这样,我是真的特意来感谢你的。”
我哆嗦着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身体里的石头。”
“结石?我可不要。”她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我干笑了两声补充到,“屋里那两个人你别杀,跟他们无关的。”
她噙着笑,从发顶拔下来三根头发,再展开手,掌心竟然是红的蓝的绿的三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