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似曾相识的场景怎能不叫人心动,谢沉书缓下眉目,痴痴望她的发顶。
仿若那曾经的美好都回来了。
史云腴虽然低着头,却知晓眼前人在看她。她便佯装不知,仔细做着手里的事。
她一边上药,一边看着谢沉书指尖被自己咬伤的痕迹,不由得诧异,自己那日竟咬得这样重吗?他当时怎么不喊痛,也不知躲呢?他就这么傻吗……
史云腴想到此处忽而停顿下手中动作,满怀愧疚地念了声:“抱歉,我不该咬这么重的。”
谢沉书却从未有过一刻怪罪。
他若真有什么不满,那日便不会任由她那般肆意妄为。下一秒,谢沉书勾起嘴角,便不经允许揽起史云腴的腰,将人贴在自己身前,挑眉问道:“郡公孙是在忧心本王?”
史云腴忽然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环着,抱着,摩挲着,只觉己的担心都是多余。
臭毛病,一点没改,这人又开始没脸没皮了。
可史云腴有的是法子治他,且看她不闹不怒,不进不退,单单将沾染药膏的纱布用力按在谢沉书的伤口处,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谢沉书便即刻反对说:“嘶,轻点……疼。”
史云腴闻言却厉声叫太孙:“忍着。”
“……”
谢沉书望着那毫不留情面的女人,竟然敢怒不敢言。他在外可以是不可忤逆的太孙,可在清风使面前,他只能是个任她摆布的无名某。
否则,以史云腴的脾性,很可能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但……真的很疼。
她怎么能这么不怜惜他?再说这伤是谁造成的?谢沉书实在无计可施,最后竟想了个歪点子。只瞧他将手缓缓从史云腴的腰间滑落,堂而皇之地在她臀上掐了两下。
如此可好,两人算是彻底杠了上。
史云腴瞪着眼睛,示意谢沉书别过分。谢沉书皱起眉头,挑衅史云腴先放手。
可说来也巧。
赶上正午,朱司馔打外头领着膳房的人过来,瞧见众人分散在院中候着,便一路奇怪着孤身登阶。谁知,她才跨过殿门,就瞧见殿里那叫人脸红的一幕。
“殿下,膳司的人来了,可以布菜了……哦,殿下在忙,臣一会儿再来。”
朱司馔倒也识相,赶忙装作若无其事就往殿外退去。待到转眸定心站在殿外的丹樨上,她便开始感叹,这素来不可一世,不近女色的小太孙。
竟……竟终于,开窍了?
朱司馔想到此处,不觉发笑。
可为了不让殿外的那些人察觉异常,她又很快敛容,守在了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