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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司馔是谢沉书的心腹,是自小看着谢沉书长大的,甚至她陪谢沉书的时间,比太子妃都长。虽然殿上俩人这样卿卿我我的样子被她了瞧去,但她必是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到外头瞎言语。只是孩子终归是大了,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对待了。
朱司馔望着院中静立的众人心道,往后自己得注意了,也得嘱咐升辰殿的人注意。
殿内,史云腴狠狠甩开谢沉书的手指,瞧着她是有几分嗔怪他无理取闹。
而谢沉书亦是速速松开了史云腴,不敢多去纠缠。
此番俩人虽是不会像初次相识的男女般脸红羞涩,但史云腴还是忍不住抬脚踢了谢沉书一下。
她这一脚踢的,可谓是用尽了全身解数,疼得谢沉书嘶了一声,瞧他抬起头就想反驳,就被史云腴一个恶狠的眼神噎下。到底他是太孙,还是她是太孙?
谢沉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缘何受伤的,总是他!?
史云腴默而无言。她只转眸将谢沉书的伤口麻利地包扎好,跟着没好气地说了声:“行了,包好了。臣女先告退了。”
史云腴正恼着他,全然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
谢沉书见人要走,抬手一把拽住她的衣袖,惑然发问:“郡公孙往哪走?”
史云腴回过头,“太孙殿下还要作甚?”
谢沉书闻言蹙起眉,“作甚?叫郡公孙来侍膳赔罪,郡公孙却要问本王作甚?你这女人未免也太无礼了些。”
无礼?能有他摸自己的臭手无礼?
真是倒打一耙。
史云腴觉得谢沉书莫名其妙,但又碍于他现在的身份,打消了贸然离去的念头。毕竟,她被罚来侍膳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她也不好太明目张胆。
她便无奈装得像个温顺的小猫般,退去一旁,颔首轻言:“一切但凭殿下吩咐。”
谢沉书看着身边人忽而这般听话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既然人肯留下,他就也没多想。随之望向殿外,谢沉书重新恢复起如常的威严与漠然,扬声道是:“朱司馔,进来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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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朱司馔布领着膳房的人布好菜,就擅自做主将人都给领了出去,又给二人营造了独处的机会。
这会子,史云腴站着,谢沉书坐着。
一个拿着筷子一言不发,一个看着佳肴如坐针毡。若搁平日,随便哪个女官来侍膳,谢沉书都是从容指点,可今日在侧侍奉的是史云腴,他竟有些无从开口。
甚至……不敢差使。
但他作为青宫之主岂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