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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天衡眼看着林屿撇开傅总的手拉住自己,极力无视傅总不高兴的目光,对林屿说:“很早就来了。”
“跟易秘书一起来的?我刚刚怎么没有看到你?”
“嗯,跟易秘书一起来的,他们在忙,我刚刚去帮他们那吃的去了。”
林屿眼珠子一转,眼神暗示傅淙之:“傅总,艾设计师这样算不算加班?”
艾天衡连忙拉他的袖子,傅淙之无奈:“算。”
林屿一脸求表扬地看着艾天衡,艾天衡也有些无奈,但多一笔加班费总是令人高兴的,只不过傅总已经在用眼神赶人了,他还是赶紧走吧。“既然拿了加班费,我可得好好工作才行啊。”
“不忙的时候你就去宴会厅吃吃东西,或者易秘书、易拉宝有休息的时候,你们结伴出来透口气。”林屿是觉得自己邀请了艾天衡来玩,让艾天衡闷在休息室里不好,但就冲纪夏鸣曾对艾天衡做的那些事,今天最好不要让艾天衡和纪家的人遇上。
“我知道的,你放心,一会儿你致辞的时候我会好好看的。”艾天衡说。
他走后,林屿可怜兮兮地往傅淙之怀里倒:“怎么办,我开始紧张了。”
“别紧张,有我在,就算说错了,也没人敢笑话你。”傅淙之低头亲亲他的侧脸。
“卧槽,怎么还亲上了,这下咱们怎么出去?”李禾山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欧煌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你他么装什么纯情,也就亲亲脸蛋,让你说的跟什么似的。”欧煌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过去打扰林屿和傅淙之,在监控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傅郎之也坐到欧煌旁边,加上无所事事的艾天衡,三人聊起天来。
李禾山则拿了个小蛋糕,想了想又拿了杯热奶茶,走到易拉宝的位置前:“吃过没?”
易拉宝紧张得手速飞快,绷着脸:“吃、没吃。”
李禾山乐了,“那是吃还是没吃啊。你哥忙起来跟陀螺似的,都不照顾你。”他在易拉宝头上rua了下,“你忙吧。”
易拉宝立刻停下手:“我不忙!”
李禾山本已经打算走了,闻言只好不动,但等了两秒,易拉宝也没有说话,他忍不住又揉了揉易拉宝的头:“好,那你吃东西吧。”
易拉宝拿起蛋糕,发现李禾山没给他拿小叉子,犹豫一秒,他直接上嘴啃,咬一口就成了花猫。
李禾山噗嗤嗤的笑,“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易拉宝心一凉,放下蛋糕不吃了,“我又忙了,你走吧。”
李禾山转身就走了,易拉宝瞪着屏幕,眼里冒火,这时候李禾山又回来了,给易拉宝一包湿纸巾:“擦擦脸吧。”
易拉宝绷着的脸就绷不住了,小声道:“谢谢。”
李禾山又用力揉了下他的头:“小没良心的,下回记得叫哥。”
易拉宝才不叫呢,抽了张湿巾擦脸,再抬头,李禾山已经加入欧煌他们开始侃大山了。
古天栎在一旁看个分明,不禁心疼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易拉宝,李医生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在易拉宝暗恋他这件事上跟愣头青似的呢?手机响了下,是陶警官的消息,古天栎很快也没多余的精力再去想易拉宝和李禾山了。
七点五十,林屿在傅淙之的陪同下回到宴会大厅,与严家人会合。
无数的视线落到林屿身上,不少人之前都见过林屿——但之前林屿是傅淙之的男朋友,是身份暧昧的“生活助理”,名声不太好,曾有人调笑说“傅总也不能免俗,包了个鸭,白天助理干,晚上那啥助理……”,但现在林屿麻雀变凤凰,又有一堆人酸傅淙之是不是早就知道林屿的身世。
这场宴会,多的是盼着严家站不稳脚跟、盼着傅淙之和林屿闹崩、盼着林屿出丑的人。
陆裕尤其是,他打听到林屿是和傅淙之交往后才被严家找到的,还打听到傅淙之怎么怎么爱护林屿,心里直冒酸水,林屿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不论众人心中有何想法,八点,认亲宴准时开始。
严有常和楼昭华先上台致辞,简单说了说严家近况,表达了回归故乡的欣喜,最后隆重介绍林屿。
林屿在万众瞩目中,闪亮登场。
他又换了身西装,之前的白色、黑领西装让他看起来年轻活泼,是精致的小王子;现在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更显得稳重大气。致辞的发言稿一共就几句话,林屿练习了数百遍,烂熟于心,上台后突然不紧张了。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站在立麦前,场上的四束追光灯都聚焦在他身上,主灯熄灭,宴会厅陷入黑暗,林屿是唯一的光。
“大家好,我是林屿。”林屿不紧不慢地开口了,紧张却不局促、喜悦却不轻浮,仿佛在场的不是各方大佬,而是普普通通的亲朋,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吸引着众人认真去听他的发言:“不久之前我还是一个在社会层面、在别人眼里会被贴上‘可怜’标签的孤儿,矜矜业业忙忙碌碌,向来爱开玩笑的命运在某一天突然送了份礼物给我,我收获了一个人见人爱、脸帅腿长的男朋友,因为他,我跟我的二哥严有常巧遇,兜兜转转找回了家人。今天我将喜悦分享给诸位,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我的认亲宴,祝大家玩得愉快。”
话音落下,宴会厅两侧的小灯泡一盏一盏亮起,最后主灯打开,明亮的灯光中响起了如潮的掌声。
楼昭华忍不住湿了眼眶,轻轻抽泣起来,严行健欣慰地看着林屿,眼眶也微红,严夕实把手都拍红了,严有常掩饰地扭开头,就看见傅淙之一直微笑着、饱含赞许与喜爱地望着林屿,目光是无法描绘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