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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带着回去的这一路上,江岁宜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沉默了一程。
直到他绕路去了附中南门,她才回神问:“现在还不回去吗?”
再一低头看手上的表,竟然还没到家长会散场的点。
“先不。”他拉着她的手,走得不急不缓。
江岁宜咽了口唾沫,沉沉开口问:“你那天,给我写留言了吗?”
虽然没头没尾,但莫名其妙的,放在这个时间点,好像也不是那么突兀。
贺迟晏倏然停下,垂下眸子看过来。
就这么一眼,她好像已经获悉了问题的答案。
“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他缓慢地勾了下唇角,笑得短促。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写了。”他回答得简短,但留给人的遐想空间却绵长。
江岁宜第一次,知道“目光灼灼”这个词的具象画面。
“可是我找了好几遍,明明没有……”
她愣愣和他对视,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
提前暴露了自己。
一个人是暧昧不起来的,只有两个人都有意纵容,才能造成今天这般局面。
“笨蛋。”贺迟晏接了话,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打趣意味。
“你那么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笔,”他笑了一声,“难道不知道有隐形笔的存在吗?”
他用这种声音喊出这种称呼,叫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平衡心跳。
麻了。
完了。
隐形笔。
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种东西的?
那张留言纸还被她塞在书包里,她现在只想迫切地买一个紫外线灯去照,看他究竟写了什么?
“用这种笔也是无奈之举。”贺迟晏好似能洞察她的疑惑,解释说:“毕竟当时被你们班主任盯着,总不好太过分。”
过分什么?
“我又不想只是应付地写些什么。”
他凑近了些,导致江岁宜猛地一慌,下意识往后退,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他们现在停在马路边,过了斑马线就是附中南门,保安室的叔叔还在无聊地四处张望。
这身校服实在太过扎眼,要是叔叔一个眼神扫过来,指不定要出来抓人。
贺迟晏拽住她的小臂,叫人不至于往后倒,等人重新站直之后,才指了指她身后:“我去买点东西,和我一起么?”
江岁宜转头看了眼,是“花想容”。他们班今天还在这儿给老师订了花束。
这家店毗邻就是文具店,她犹豫了下,摇摇头:“我在外面等你。”
“你把书包还我。”她抢过。
待贺迟晏进店之后,江岁宜快速溜进文具店,微喘着气问老板:“有没有隐形笔?”
这笔一端用来写,另一端是紫外线灯用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