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看穿了黄粱的心思,她径自说道:“只是外聘顾问而已,严格意义上,你不算在刑警支队的人员编制内。无需每天报道,也没有固定工资。不过在协助警方办案时,能够报销差旅费。如果在侦破案件中有突出表现,可以拿到一笔奖励性质的补助。”她停顿了一下,期许的打量着黄粱的表情,“怎么样?有兴趣吗?”
“嗯。。。能容我考虑几天——”
辛雨清楚只要黄粱一犹豫,这事就成了。她拍了拍黄粱的肩膀,斩钉截铁的说道:“行,咱们这就算是说定了。要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吧。”
皱了下眉,黄粱只好无奈的笑了笑。最近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和刚离开警队的时候相比,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他不再那么偏执,不再自暴自弃。
还是应该多与人接触。他想。至少要与关心自己的人接触。
。。。。。。,。。。。。。
辛雨雷厉风行的性格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短短一天之后——甚至还不到24个小时——黄粱就接到了辛雨的电话,通知他带上身份证复印件等必要书面资料,前往分局办理手续。
黄粱毕竟曾是分局的一份子,整个流程走下来,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和之前几次帮忙不同,他这次办理了正式手续,算是半跳腿又迈回了警队。
“感觉像是中了你的圈套。”
坐在辛雨的办公室中,黄粱后知后觉的说道。
“切,我看你是巴不得呢。”
“嘿嘿。”
被辛雨一语道破小心思,黄粱尴尬的笑了笑。
“玥儿呢?”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到。
辛雨头也不抬的回答:“正忙着赶尸检报告呢。想她了?你知道法医室怎么走。”她正忙着看鉴定科送来的物证分析报告。从文件没几张的页数上,辛雨就知道鉴定科的同事们没重大发现。
事已至此,辛雨只能寄希望于在两位被害者的社会关系中发现调查方向。她还在等这方面的报告出炉。
“反正闲着也没事,”黄粱做作的说道,“不去和她打声招呼,她会埋怨的。辛雨,你先忙着,我去趟法医室。”
“行了,墨迹这么多干嘛,赶紧滚蛋。”
“呃。。。”
离开辛雨的办公室,黄粱大步流星的走向法医室。他对法医室非常熟悉,当走到法医室的门口时,黄粱敲了敲门。
“门没锁,请进。”王玥的声音响起。
“黄粱?!你怎么来了?”王玥惊喜的注视着站在门口的黄粱,“手续都办妥当了?”
“嗯,都办好了。”黄粱一边说、一边从王玥身旁挤过去。他对辛雨口中的那具‘恶心到姥姥家’的尸体很好奇。
“喂,黄粱,别乱碰尸体。”王玥无奈的对推门走进解刨室黄粱责备了一句。
“知道了。”
解刨室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解刨台,上面放置着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这具尸体的上半身的皮肤,已经被一分为二的切开。切割开的皮肤被支架撑住,可以清晰的看清体内的内脏器官。
“这具尸体是陈宁的?”黄粱留意到尸体的喉咙处有伤痕。
“嗯,就是他的尸体。”王玥走进解刨室,站在黄粱的身旁。
“还真是。。。惨不忍睹啊。”
王玥说:“刚搬到这间屋子的时候,这具尸体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发现异常了吗?”
“没有。”王玥摇了摇头了,她伸手指了指尸体内的各个器官,“我都仔细的检查过了。除了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外,没其他伤口。药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好吧。”黄粱兴致索然的说道,“玥儿,你把他切成这样,之后还得再亲手把他缝合上?”黄粱打量着这具触目惊心的尸体,心想中午还是吃素算了。
王玥耸了耸肩。“当然。”
“嗯?”黄粱伸手指向尸体的牙齿,“玥儿,牙齿间的黑色物质是什么啊?”他还从来没见过仿佛是塞满了淤泥的牙缝。
这人生前有多久没刷牙了?他皱起眉头。
“什么?”王玥探头望向尸体的牙齿,“应该是血污吧。”
黄粱摇了摇头:“不太像。”
“你等一下,我取个试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