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黄粱在身边,王玥是没心情赶尸检报告了。她决定还是先研究研究这些小问题,这样也不算是开小差。
从尸体的齿缝间提取出黑色物质,王玥简单的鉴定了一下。得出结果后,她震惊的对站在她身旁的黄粱惊呼道:“黄粱,是巧克力!陈宁齿缝中的残留物是巧克力!”
“什么?巧克力?你能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王玥说,“我还要进一步确认一下,不过大致错不了,黄粱,你立刻打电话叫辛雨过来——”
“反正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我这就上楼找她。”话音刚落,黄粱就已经冲出了法医室。
一路横冲直撞,眼看着停不下脚步,黄粱索性用肩膀顶开了办公室的房门,把屋内的辛雨吓了一跳。
“黄粱,嘛呢?!门撞坏了你赔啊?”
“玥儿在陈宁的牙缝里发现了疑似巧克力的残留物!”愣是憋到说完这句话,黄粱才大口喘气。
“什么?!巧克力?!又是这玩意?搞什么啊?情人节早就过完了啊!”辛雨抱怨了几句,随后她一阵风似得冲出了办公室。黄粱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追了上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跑进法医室,王玥正坐在显微镜前,专心致志的观察着试皿中的物质。
“王玥,真的是巧克力?”辛雨问。
王玥点头说道:“错不了,就是巧克力。”
“该死。。。”辛雨呢喃道,“莫非说杀死李大军的凶手,和杀害陈宁的是同一个人?”
黄粱说:“目前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滴个乖乖,是连环杀人案。。。”辛雨摊坐在一把椅子上,把脸埋在手心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性质变得更严重了。不能尽快破案的话,我肯定得挨处分,甚至会被一撸到底。。。”
黄粱好笑的看着辛雨,说:“我记得某些人前几天才说过‘老娘不伺候了’类似的话。”
“黄粱,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淡。”
“那就来推理案情吧。”黄粱正色道,“我们都同意这两起命案有某种关联,甚至可能是同一名凶手所为,对吗?”
辛雨和王玥步调一致的点了点头。
“虽然发现李大军的尸体是在陈宁的尸体之前,但是按照案发时间的先后顺序,陈宁是在李大军之前遇害。”黄粱说,“我们可不可以这样推测:凶手一开始是想用毒杀的方式干掉陈宁——含有氰化钠的巧克力——但最终由于陈宁拼死抵抗,没有成功实施。恼羞成怒的凶手之后才选择采取割喉的方式,残忍的杀害了陈宁。”
辛雨和王玥再一次点点头。
“从陈宁他致死也不肯吞咽巧克力的举动中,是否从侧面证明了他是清楚知晓巧克力中含有剧毒?”黄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他专注的眼神中绽放出名为理性的光芒。
“他能从谁的口中知晓这件事呢?只可能是凶手本人告诉陈宁的。否则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时,陈宁为何不乖乖照歹徒说的做,吃下一块甜腻的巧克力呢?”
黄粱的话让辛雨和王玥陷入了思考,她们的思维跟随着黄粱的思路在逻辑的海洋中漂荡。
“让我们再大胆的推理一下,为什么李大军最终吞下了含有毒药的巧克力?”黄粱接着说道,“按照同样的思路,我们假设凶手也把巧克力中含有剧毒这件事告知了李大军,但是他对此的反应和陈宁完全不同。
“一种可能是李大军是个胆小鬼,面对威胁,选择吃下巧克力。还有一种可能性,李大军意识到自己做不做抵抗都没有任何意义,他意识到自己死定了。我推断凶手有可能是给他看了陈宁的死状。
“这两种情况都可能发生,但我个人认为第二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更高,毕竟从你的描述里,”黄粱看向辛雨,“我认为李大军似乎并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李大军算得上是他混迹的那片区域的地头蛇。”辛雨点点头。
王玥说:“说不定他是色厉内荏呢。”
黄粱说:“无论李大军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选择毒巧克力作为杀人方式,应该是凶手有意为之。他与这两名受害者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嗯。。。”辛雨沉吟道,“凶手选择巧克力作为氰化物的载体,应该是有他的深意。”她表情无奈的看向黄粱,“可是这对破案毫无意义啊。我们总不能从巧克力下手吧。难道要分析在李大军和陈宁尸体里发现的巧克力具体是什么牌子的?”
“把调查的重点放在李大军和陈宁这两人的交集上。”黄粱说,“毫无疑问,他们俩肯定认识。”
事实证明,单从警方的调查结果上看,两名被害人完全不存在相识的可能性。他们是身处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