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庭辗转反侧至夜间4点,勉强闭眼眯了会儿,结果6点就转醒。
她带来的行李箱很大,款式各异的旗袍塞满了衣柜。
她挑了件黄底白花的新式旗袍,长发挽起,略施粉黛。
天气转凉,搭了件轻薄的白色镂空披肩点缀,整体气质温婉柔和。
屋子一如既往地幽静,下楼时,她穿着齐齐精心挑选的毛呢拖鞋,踩在地板上静得跟棉花似的。
拐过转角,她隐约听见粗沉的喘息声,视线跟着脚步缓缓下移。
客厅里,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做俯卧撑,他沉浸其中,动作快而标准。
宋春庭呆站在台阶处,双眼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昨晚的事似乎不是梦,她刚来这几日,什么都没摸清,甚至连给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莫名其妙跟男人同居了。
同居?
她勾唇轻笑。
这要换作以前的宋春庭,百分百不可能事件。
“看不够吗?”
耳边飘来戏谑的男声,她从愣神中清醒,目光寻着声音荡去,恰好同男人深谙的黑瞳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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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轻颤,心跳有些错乱,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注视。
“早。”
她硬着头皮开口。
谢淮楼做完最后几个,径直起身,神色淡然地穿过她往楼上走,也没有问好的意思。
那眼神略显怪异,说不上多冷,可同昨晚那个喝了酒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昨晚就像个粗痞的老流氓,现在却又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傲嘴脸。
奇怪的男人。
她在心底暗自腹诽。
“宋姐姐。”
十分钟后,屋外跑来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
这两日,她已经同他混得很熟。
昨天下午陪着张婶接他放学,路上给他买了芒果。
他包得满嘴都是,张婶骂了他一路,他始终笑眯眯的,丝毫不影响胃口。
“你怎么来这么早?”
“楼哥说要弄面条给我吃。”
宋春庭闻言,看向空人的楼梯处,有些意外,黑商还会做饭?
胖子伸手拉扯她的披肩,好奇地问。
“姐姐爱吃面条吗?”
“还行。”
她饮食很自律,早上一杯黑咖啡足矣,日常偏食草系,晚上几乎不吃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