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给她倒了茶水,将花生酥拿开:“甜食不易克化,不可贪食。”
诶?别拿她的花生酥啊!
裴宥却已经唤了王勤生进来,让他收拾桌面,还特地让他将花生酥和桂花糕都拿走了。
温凝无声地瞪了裴宥两眼以示抗议,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临睡前翻来覆去,忍不住问裴宥:“裴宥,瑞王人贪心狠,视百姓如草芥,你也认为他难堪大任是不是?”
裴宥今日未处理公文,便如在江南时那般,半靠在床边看书。
闻言他侧目看已经躺下的温凝:“怎么?你何时关心起朝事来了?”
温凝一句话在吼中滚了又滚,最终咽了下去:“没什么。”
又翻过身去,闭上眼。
裴宥显然会错她这番举动的意思,沉默一会儿,道:“只要我在,他便动不了温府,如此担忧,大可不必。”
哎。
温凝把脑袋缩在被子里,不再言语了。
她没有在担心温府。
她刚刚差点就要问:如果有个让瑞王大伤元气的机会,你要不要?
可裴宥太敏感了,敏感又机智,就如王氏夫妇还活着这件事一样,在未想好说辞之前,万不可先露出破绽,令他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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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九,温凝终于得以出府,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找段如霜。
上次段如霜已经告知她的新住处,独门独户,无需提前送拜帖,她过去时段如霜正打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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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道先去了药铺。
药铺在长安街的侧边,洛阳路上。位置略有些偏,但铺面宽敞,后院足够大,段如霜还照她所吩咐的,另赁了一处仓库。
铺面的装潢已经完工,第一批药草也早在路上,只年节才耽误了进京的时日,管理药铺的掌柜陈尚已经找好,今日也在铺中,温凝与他聊过一番,心下颇为满意。
现下只剩两件事,一件是何鸾是否在铺中坐诊,另一件,是这药铺的名称。
温凝只考虑片刻便做了决定,去了个简单通俗的名字——如意药坊。
她开这药铺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拿它做幌子,试图减轻今年那场瘟疫带来的重击,便叫它“如意”,希望真能如她心意罢。
下午时,温凝又和段如霜一起去了浮生醉。
浮生醉变化并不大,毕竟当时被迫停止营业,未遭打砸,风波过去后直接开门即可。但两家店铺,人流量果真大了不少。
温凝和段如霜都穿着男装,丫鬟们也未带,佯装买酒的客人,段如霜频频给她使眼色。
听听,这个不是京城口音。
瞧瞧,这个也是慕名而来,订婚宴用酒的。
“今日时辰尚早,不如我们再去酒坊瞧瞧?”从浮生醉出来,段如霜如此提议。
温凝看看天色,近来难得日日阳光灿烂,虽说时辰不早了,但此时出城,也不算晚。
昨日裴宥回去得那么晚,想必今日也不会早。
啧,她为何要管裴宥何时回去?
“走,赁马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