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领愣了愣,旋即道:“多谢王爷慷慨,如此,咱们几人便凑个两千两银子,加之王爷的捐款,皆算作咱们平关军的捐赠吧,不知道王爷愿意不愿意?”谢景辞勾了勾唇角,这模样惹得几人都觉得俊美。“当然好,本王虽然不是平关军的人,但这一次代军作战,才知道平关军多么英勇,也知晓了远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有很多我大丰将士、将军和百姓们,都在保卫着我大丰。本王是当真要感激诸位。”他站起了,给几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又对皇上开了口。“皇上,若说庆功宴,倒不如给平关军举行,为军营中的将士和将领们体恤,这才能彰显大丰的爱民、爱臣、爱才之心。”这下,什么好话都让他说完了。皇上相当不高兴,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半分。本以为可以将矛头聚焦在谢景辞头上,却不料他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给解决,还为他自己谋得了大将们的尊敬。谢清胤的脸色也变了变。皇上最终点头说:“那就按你说的,给平关军奖赏。今日就先不说平关一战的事情了,朕有些累了,你们先去忙自己的,等明日了,再来这里给朕汇报。封赏之事,会有詹事台代朕去下诏书。”谢景辞率先站起来,行礼道:“陛下保重身子,臣弟等告退了。”谢清胤也站起来,与他之间就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两人面对着皇上,却好似在暗自较劲。“父皇,儿臣送您回去寝宫吧。”等太子扶着皇上离开,一群大臣才跟着谢景辞从御书房走了出去。这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宦官将他们送到了皇城门口,梁峰忽然说:“王爷,这一次若非有你解围,方才我们几人在御书房中若是不一人出个一两千两银子,还真下不了这个台子。”“是啊,就算是皇上说了体恤咱们,但实际上,这事传出去,咱们会被那一群文官给戳断脊梁骨吧。”谢景辞却道:“这件事情也算是因为本王而起,若非本王提出要捐款,也不会将各位将军放在那位置上了。还有陈义……”他看去:“凑银子这事,本王替你出了。”陈义却摆手说:“不不不,末将积蓄也足够了,王爷,末将虽不懂政事,但是刚才也看出来了,陛下的意思,分明就是在逼着王爷往前走,想让末将听了那些话之后责怪王爷。”刘闻镇也说:“就是,我也听出来了,皇上这是想让担上重担子呢。”谢景辞笑笑说:“兴许是几位想太多了,皇上是本王同父异母的兄长,贵为天子,应该不会做那般小家子事情。”梁峰第一个不同意道:“我们年龄都比你大,听说了不少先皇的事情……反正王爷,你只需要多留个心眼子就好了,我们啊,这一次与你共同上阵杀敌,知道了王爷为了这大丰付出了不少,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当真佩服王爷。”“我也佩服!”“末将也佩服!”几人说着,声音逐渐高亢。谢景辞面上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是感激地笑笑,“诸位的心意,本王知道了,只盼望日后大丰能够海清河晏,太平无战事,诸位将军们也能早些回家跟家人团聚。”一说起这个,就有人眼圈红了。“好了,今日就到这里了,明日再见。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将军们也早些回去吧。”谢景辞说完,几人便辞行了,各自上了马车,从皇城大宽道驶出,各自去了不同的方向。侍卫再马车边问道:“王爷,咱们这是回府上了吗?”他靠在马车里面,闭着眼睛说:“去茶园。”“王爷,您今日才回来,身上甲胄都还没换下,不若先回去歇着,您若想知道什么事情,让刘掌柜来汇报就行了吧。”“不,去茶园,这种时候,若是有人去王府,定会被盯上。”盯着他的人,正是谢清胤。侍卫了然道:“是,王爷刚回来,好容易得了一些民心跟将军们的诚意,若出点什么事情,恐怕会对王爷不利。”谢景辞没说话,脑子里面却忽然一闪而过人群中,那张即便戴着面纱也能看出绝色的脸。苏映安单单的那一双眼睛,什么神色都不流露出,也能够勾的人魂牵梦萦。他睁了眼,脱下盔甲,只觉得有些燥热。天知道这段时日他在边关时候,想念了她多少天。盔甲之下,是一袭白色的中衣。中衣的胸口到肩膀处鼓鼓囊囊一团。谢景辞解开中衣,露出了里面的白纱布,将他的胸口到肩膀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肩头上的纱布上,还渗出了点点血迹。这伤,差点让他折在了边关。半月过去,伤口还是会经常撕裂。好在如今边关平定,他回来,也能好好养养这伤了。马车摇摇晃晃去了茶园,刘荣不知他今日要来,着急忙慌让袁三在屋子里面别出去,自己才出去相迎。但谢景辞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了异常。他目光扫过了一旁的偏屋,问道:“谁在这里?”刘荣也没有想要瞒住王爷,只是如今王爷刚回来事情还多得很,他不过担心王爷分身乏术罢了。“是苏掌柜要找的人,现在正在里面等着。原本说是今日就要他出门去,方才苏掌柜又忽然派人传了口信过来,说今日用不着了,等过几日再让那人出面。”谢景辞一听是苏映安的事情,也没怀疑此事真与假,只问:“她想干什么?”刘荣摇头说:“小的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南阳侯府那个世子的外室有关系。”“陆怀钧公然养外室了?”他皱眉,一边往里面走。身上的中衣也就松松垮垮的披着,侍卫去找了大夫来。谢景辞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这个废物,竟然敢如此大胆了么?”刘荣解释说:“倒也不是,没听说南阳世子养了外室,我也只是从苏掌柜的口中听出来了一些事情,恐怕这事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