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气势汹汹的去我房间里面,抓我出来给南诗晴做肾移植手术的事情,他们肯定都知道。可是傅宴深没有任何阻拦,在他眼里那些财产就是给我的补偿。我明明已经明确告诉他,失去一颗肾对于人体的影响,他也还是毫不犹豫地让我去用自己的命去换南诗晴的命。只不过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傅宴深跟南诗晴的身上,却没有注意到那些所谓的医生团队,在看到林峰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愕然和不确定。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南诗晴居然还不忘演戏,维持自己的人设。她脸色苍白如纸,靠在床头,眼睛下面像是特意画了黑眼圈,她用力地咳嗽了两声,眼神里带着感激看着我。“音音,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愿意过来为我捐肾。这笔恩情,我会一直都牢记在心里的,谢谢你愿意救我。”话说完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好像是迫不及待的加重着所有人对她身体情况的第一印象。我还没等开口,林峰早已经忍不住了,直接咬牙切齿说道。“到底是自愿过来的还是被逼着过来的?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南夫人刚刚直接带了两个保镖去房间里,强制性把姐姐抓过来给你捐肾,你到底是怎么有脸表现出这样一副样子的,真让人恶心。”关于具体的事情内幕,他们都知道,只不过都为了维持着脸面,假装是我主动愿意过来捐肾的。而林峰则是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这一层遮羞布,把他们的恶心嘴脸全部暴露。南诗晴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忘继续在演戏,眼里面掺杂着几分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吗?妈,怎么能这么做?音音,这件事情全看你意愿,如果你不捐的话,我也不会怪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还在努力地装出一副病重的样子,可眼里的怨恨却无论如何都挡不住。我顿时露出一个讽刺满满的笑容,挑着眉问道。“真的吗?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话说着我转身就想走,但却刻意放慢的脚步,就是为了想要看到南诗晴气急败坏的脸色。她想要通过养母的对比,为自己另一个好人形象,做梦!果然,南诗晴不自觉咬了牙根。而最终叫住我的则是傅宴深。“南音音,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他们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抢到了精英团队过来帮忙,要是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更何况南诗晴以及她的主治医生,不停地给他们传导着,南诗晴如果不做这个手术活不了多久的事。所以,这台手术,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做。我缓慢地转过身,冷眼盯着傅宴深。“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娶我回家的那一天,你曾经说过,再也不会让我受到任何的委屈,你做到了吗?”之前我一直认为着走进一段婚姻,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一个避风港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起码还有一个人的肩膀可以依靠。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日子才是真正的风平浪静,那些狂风暴雨都是身边人带来的。我说的这些,是我们当时结婚的时候的新婚誓词。每一个婚礼现场,司仪都愿意让新人互相来发下这样的郑重诺言。虽然当时傅宴深的神情很不情愿,但也确实是配合着做完了流程。这些话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如今却一件事都没做到。傅宴深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冷声开口。“诗晴的身体撑不住了,只要你这次愿意帮忙,我还会再想其他的方式来补偿你。”说来说去,每个人都在强调着,等我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给我多少的补偿和好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感受,甚至威逼利诱道德绑架所有的手段,都来了一套。这才是我真正羡慕南诗晴的原因,只要她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无数人冲上前为她争取相关利益。“你现在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你还有什么地方能补偿我的?”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追究,反倒是有些好奇傅宴深的补偿办法。“做完手术之后我会和诗晴彻底断了关系,一直待在你身边,永不相见。”傅宴深神情认真语气郑重,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这些话,在我耳朵里都像是放屁。南诗晴满脸愕然盯着他,她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傅宴深居然真的准备把这诺言进行到底,一时间愣愣地开口。“宴深。”傅宴深没有理会他的声音,而是一直盯着我。“我一定会做到我的承诺。”也许放在前几年,他愿意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我好好说两句话,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可现在,我只觉得心凉。为数不多愿意跟我好声好气说话的时候,却都是为了南诗晴。林峰这时又忍不住了,立刻攻击力上线,开始怒喷。“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地方能配得上姐姐?居然还能冠冕堂皇的说这种话,你的脸皮也挺厚啊。”林峰说到最后,甚至还满脸嫌恶的翻了一个白眼。在他的眼里,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像傅宴深那种人渣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呢?傅宴深被噎了一句,不过难得没有还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等着我下一步的表态。她们已经做好了强行动粗的准备。我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转头看向了那所谓的精英团队。“你们就是他们花高价钱在国外请过来的团队吗?”领队的人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对我点了点头。“南小姐,我叫查尔斯。关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已经跟我大概的讲过,我很佩服你愿意给人捐赠肾脏的勇气。我向你保证这一台手术一定会完美实施。”他对我的语气很客气,我则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第一点,我并不是自愿来捐肾脏的,而是他们用了各种办法逼着我来的。第二点,我和南诗晴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配型测试,你们怎么能确定从我身上取下来的肾,能够正好用在南诗晴的身上呢?”我最后一个问题,直接让查尔斯以及他的整个团队沉默,又不由得看了一眼南诗晴。他停顿片刻开口。“关于这件事情,南诗晴小姐曾经跟我们沟通过,说已经做过基本鉴定,能够确认你们的肾脏刚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