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散发着的强大气场,让客厅里的佣人面面相觑,低头噤声。
整栋别墅,格外压抑、死寂。
夜锦深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走进去,他一眼便看到睡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夜夕夕。
她的身子很瘦,也没有盖被子,身上还穿着浴袍,纤白的小腿露出来,冻得似乎发白。
不过她放佛没有感觉,像睡着了一样,只可惜他可以感觉的出来,她是清醒的。
那种清醒,冷静、理智……安静到让人害怕。
夜锦深看着这样的夜夕夕,一开始的愤怒消散,胸膛里却又涌起更大的窝火。
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甚至,他竟然害怕走过去。
是的,是害怕。
害怕她与他争锋相对,害怕她说他无情冷血要她的命,害怕她看透生死的眼神……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复杂的情绪。
夜锦深就那么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气格外的压抑、冷凝。
夜夕夕躺在床上,依然是闭着眼,神态淡静的连睫毛都没有扇一下。
好似就算有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她都无所畏惧。
直到,空气中响起一道冰冷清贵的声音。
“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算是两清。”夜锦深的语气,渗着一抹无法体会的深意。
高冷中的淡漠,似乎像是商量、妥协。
然而,夜夕夕听到这话,却是猛地坐起身子,眼睛无比平静、却又透着浓厚恨意的看着夜锦深,“两清?什么叫两清?”
“你把我关在这里,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一切的损失,这些两清得了吗?”
夜夕夕突然的动作,字字犀利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质问与愤怒。
两清两个字,更是咬牙切齿。
虽然以前她也各种折腾、争吵、但这一次的语气和态度,完全不一样。
夜锦深自以为他说的话已经算是客气,夜夕夕却还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样子。
从来都高冷,不看任何人脸色的他,淡漠的脸瞬间如坠冰窟,他迈着冰冷的步伐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想和我算账?”
“夜夕夕,你别以为这个世界是人人平等的?谁允许你对我大呼小叫?”
吐出来的话语,字字猝冰,高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夜夕夕本来就是坐着的,从下看上去的角度,夜锦深身上强大的气场犹如厚重的乌云,强势的朝她压来,要将她吞灭。
她下意识的害怕,可死亡的感觉那么清晰,深刻,尝受到第二次死亡的她,还会害怕什么?
夜夕夕脸色平静,目光直直的看着夜锦深,不屑的说,“在你这种资本主义家的眼里,当然不是人人平等,甚至你高贵的可以杀人。”
“就算我今天死在水里,你也高贵的不需要去坐牢,不需要负担任何责任,所以,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