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一百多年,在地上流浪,在地下旅行,就是想搞清楚我来自哪里,我爹是谁,这样我才能知道,我是谁,要往哪里去。”
“这是我的脐带,这块如尼符文石,在我出生时就随着我一起长大,我变大一点,它也变大一点。有研究这个的学者和我讲,我应该是火人的孩子,是父亲的血落进土壤里,我才能以混种巨人后裔的形态出生。”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父亲他为什么会流血呢?是不是有人要杀害他?他在与人打架吗?还是单纯的想要流点血,创造我这个生命?”
“无论怎样,我都是打心眼里钦佩且敬重父亲的,对于我来说,创造我的人就是我的神。”
“刚才你的朋友说——只有火焰能烧开坚硬又冰冷的泥。”
说到此处,威廉突然激动起来。
“外边的冰人、笑面人,还有其他巨人,算是我的叔叔伯伯,我的表亲长辈,那么我的父亲,是不是曾经在与这些失去神智的亲人们作战?”
“我在滩头找不到他,天国阶梯的人们也找不到,南极洲却能发现他的血,或许他战败了,或许他战死了,只有一点血跟着这片黑漆漆的死海冲进太平洋,或许是动物将这些血带过去的。它们随着漫长恒古的年岁演化成各种生物,最终在南极洲的东方湖冻住一部分新鲜的血液,才让那些巨人混种战士,有资格与我称兄道弟。”
“在神怪传说中,父亲的名字叫苏尔特,他手持光芒之剑,在穆斯贝尔海姆边境,守护着火巨人的故乡。我找不到他的原因,也许只是因为,他已经灰飞烟灭,不像这些叔叔伯伯,身体中留有死卢恩。”
流星对威廉大哥说的事情不能讲一知半解,那也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二次元可懂这个了——
——他刚准备开口发表高论。
从道路前方传出熙熙攘攘的议论声。
听上去像是天国阶梯的人们,已经发现了这处地下通道,还没找到入口。
“有敌人!”流星大声叫嚷起来,想让伙伴们打起精神。
可是这声叫唤在宽敞的通道中产生强烈的回声,声波冲进陡坡滑道,钻进宣传标语之上的通风管,一路震动迂回撞击钢铁。
克里夫·古德里安还在纪念碑下撒尿,正准备好好研究研究这破机关该怎么开。
薪王的头号参谋得意洋洋的看着几十年前的老对手修造的丰碑,解开拉链与身边的兵员谈笑风生。
“你们还没出生时,我们与他们打了一仗!这场战斗,让全世界死了两千多万人,消耗的元质之多,打出去的炮弹量之大,都是世界第一!”
士兵们听见参谋的吹嘘,都是一副扼腕痛惜的样子,只恨自己出生太早,没能参与到这场杀人盛宴中。
参谋接着说:“那时候的情报体系与现在完全不一样,我们的望远镜,侦听设备,还有狙击镜都没现在这么灵光,要是在几十年前,从那个哨塔——”
——他指向西北侧营地兵站的塔楼。
“根本就看不见咱们的威廉,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我们可能发现不了这个叛徒,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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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没有通讯设备的鬼地方,上一回苏绫与雪明杀死蛙人哨兵之后,克里夫就安排了互相照应的观察哨,威廉在纪念碑广场做了什么,他都清楚,他都明白。
有兵员接住参谋的问题。
“这代表,这个该死的叛徒!他会一直藏在我们的队伍里!”
有巨人同仇敌忾。
“他居然会帮深渊铁道的乘客!他背叛了您的信任!背叛了我们的信仰!”
参谋最终摇晃着手指,抿着嘴,非常失望。
他对这届食人魔的心理素质保持悲观态度,这些年轻又稚嫩的小家伙们,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坏水,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我们发现不了这个叛徒,那确实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但是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不是的。”
滚烫的红色皮肤下,留有远超常人的体温,为薪王举行添火仪式,能让克里夫在这种环境下撒尿通畅无阻。
带着硫磺味道的水汽冲刷着纪念碑的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