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遥紧紧攥着衣角,他自诩正人君子,从未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可是这件事他又理亏,隐忍了片刻,他道:“你怎么说我,我都认,是我与孟兄对不住你们。”
“但是,”江风遥话锋一转,“沈仙尊,我记得你已经脱离玄清宗了吧?你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处理这件事?”
江风遥并不是想激怒沈清梨,而是在为孟贾舟争取一个机会,萧云尘一向宽厚待人,处理事情也更温和更会考虑后果,他想赌一把,若是这件事处理得偏激,玄清宗与风云阁、墨雨堂两大宗门的关系就毁了。
“萧掌门才是玄清宗之主,如何处理孟兄,恐怕要等萧掌门醒了以后再做定夺吧?”
孟贾舟不可思议地看着江风遥,他是多么清高的一个人啊,现在为了自已,不惜下跪,不惜玩弄他以前从不屑于玩弄的心术,只为救他一命。
孟贾舟内心一阵绞痛,这样干净的一个人,却为了他,弄脏了自已。
顾月澜上前一步,肃然道:“我以玄清宗代掌门的身份,正式授权沈清梨全权料理此事,你,有意见?”
江风遥愣在原地。
孟贾舟叹了口气,道:“算了,江兄,是我咎由自取,不必费心救我了,这辈子与你相知相伴,我何其有幸,若有来世,我还想与你做兄弟。”
孟贾舟突然挣脱了束缚,伸手去夺顾月澜的剑,剑光一闪,他的喉管被割破了,大量鲜血涌了出来。
“孟兄!”江风遥凄厉地大喊一声。
“你为什么这么傻!”
孟贾舟已经说不出话,却还是对江风遥动着口型,江风遥读懂了他的话。
他在说,江兄,别哭。
江风遥哭得更凶了,“孟兄,为了我赔上一条命值得吗?值得吗!”
孟贾舟用最后的力气,动了动口型。
值得。
孟贾舟的手垂了下去,江风遥抱着他,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这一刻,他不是一派掌门,只是孟贾舟的江兄而已。
沈清梨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叶寒秋与顾月澜不约而同地跟着她一起,没走几步,顾月澜就伸手拦住了叶寒秋。
“此事已了,魔尊再留在玄清宗,怕是不合适吧?”
叶寒秋挑了挑眉,“这件事了了,可本座之事,并未了结。”
顾月澜皱了皱眉,“你的事?”
“众所周知,本座此次出兵,乃是为了失窃的魔族圣物——护心镜。”
“顾峰主应该不陌生吧?”
顾月澜的瞳孔微微收缩。
叶寒秋唇边浮起一抹笑容,“若是寻回了护心镜,本座自然不会再留在玄清宗。”
这番话的威胁意味太过明显,顾月澜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可萧云尘需要护心镜来续命,顾月澜只好忍着不发作。
沈清梨却在这个时候回过头来,“别管他,他爱留就留。”
得了沈清梨的首肯,叶寒秋笑的更得意了,他快步追了上去,走时还不忘挑衅地看了顾月澜一眼。
顾月澜气的牙都咬碎了。
叶寒秋追上沈清梨,牵住了她的衣角,“师尊,等等我嘛。”
沈清梨停下看他,“你有事?”
“弟子住哪里呀?”
“你爱住哪住哪。”沈清梨说着又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你不是有自已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