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间,沈清欢主仆三人又听徐嬷嬷闲唠一番后便准备各自安寝。
墨画用铁钎子拨了拨炭火,以便烧的更旺。
她们如今用的便是贵妃娘娘所赐的兽金炭。
想起自己从前与自家小姐所言,墨画往炭盆前凑了凑,小手轻轻挥动,小狗似的嗅了嗅,喃喃自语道,“果真有松枝香气呢……”
见状,沈清欢和侍书不禁相视一笑。
“这丫头……”
“小姐,这下您夜里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否则夜夜因炭气咳嗽,觉都说不够又如何养得好精神呢。
“嗯。”沈清欢轻笑。
“时候不早了,小姐歇着吧。”侍书扶着她躺下,轻轻放下了帐幔。
不料沈清欢方才躺下,忽闻外面锣声震天,脚步声嘈杂,乱糟糟的吵嚷着“捉贼”,似是有贼人溜进了尚书府行窃。
他们这一嚷嚷不要紧,却惊的沈清欢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直至天明,晨起脸色便不好看,较之往日都要苍白几分,早膳未等用完便晕了过去,昏迷不醒,吓得侍书和墨画丢了三魂七魄,勉强定下心神去找大夫。
最后还是徐嬷嬷稳着她们,让她们好生照看沈清欢,自己进宫去请太医来。
*
沈清欢躺在榻上,纱幔垂下,隔绝了些许光线。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自己腕间凉凉的,有一道柔软的触感传来。
她微微在枕上侧过头,见榻边端坐着一人。
纱幔之外亮堂堂的光线勾勒出他的侧影,轮廓清晰,骨相很美。
沈清欢只当是大夫,还在疑惑今次这大夫怎地瞧着如此年轻的样子,身姿挺拔,棱角分明。
对方收回手。
她以为诊脉完毕,便也欲将手收回,不妨却被对方按住,动弹不得。
“别动。”那声音低沉清冽,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清欢僵住,眸光闪烁。
这声音……
傅云舟?!
一时间,沈清欢的心中涌现了许多疑问。
如初晴后枝条上堆积的雪,不堪重负,被风一吹“扑簌簌”地往下落。
不是大夫吗,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