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齐抬起头愣愣看着他背后,童教授回头,脸色变了变:“韵文。”
女孩瘦骨伶仃站在房门口,瘦到锁骨脸颊都深深凹进去,犹如骷髅一样。
她的脸朝着院门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有喜,有悲有痛。
“韵文。”季齐喃喃喊了声,想起那个笑容明媚的跳舞女孩,酸意直冲眼睛。
童韵文往这边走过来,童教授想拦,最后还是没动手,默默看着。
“你进来,我刚吃过药……没事。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童韵文轻声说。
季齐推开童父走进去,又喊了一声韵文。
他木头一样,跟在童韵文背后,走进了童家。
03
“我刚刚吃了药,脑子有些糊涂,会犯困。”童韵文领着他进了自己卧室,在床上躺下,仿佛几步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她微微笑着解释,“如果等会儿说着说着我睡着了,你别介意。”
季齐缓缓点头,他的咽喉里仿佛堵着一大团东西,不上不下,痛苦极了。
“你别生气我父母说的那些话,他们只是担心我。”童韵文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小性子没了,娇纵没了,可活泼明亮也没了,整个人暮气沉沉的,无精打采。
“医生说我不算严重,我只是会回到那个晚上被打针的回忆里,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但假以时日,多做心理疏导,就会好。”
童韵文安慰他,来帮忙做辅导的心理医生是辛先生那边帮忙找的,了解内情,不存在泄密。
季齐郁闷得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走到窗户边,他看见童教授还在院子里,他沉着脸不说话,童妈妈在一边安慰他。
“贝壳呢?他们走了吧?结婚了吗?可惜,我没能去。”身后的童韵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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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齐摇摇头,安慰:“你没去她很遗憾,她说了下次等你,要快快好起来去参加。”
童韵文从床头摸出一个小小录音机,她拿出两个蓝牙耳机,塞给季齐一个,另一个自己戴。
“她和周雪都给我留了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收到了呢。”
医生带过来贝壳等人的祝福,一个小小的录音片段,只有几分钟,他们希望她振作起来,早日打败心魔。
季齐戴上耳机,童韵文按下开关,贝壳周雪的声音跳着出来,清晰入耳。
——韵文,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呢,我有点想你了,一点点……哦,不不不,很多很多很多点。
——你不知道你被绑架后我们都经历过什么吧?等有时间,我说给你听。
——韵文,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只希望你健康起来,快快活活的,做回那个不讲道理,但心底善良的童老师,啊,我好想看你跳舞啊,真是酷毙了。
——你什么时候好起来啊,和季齐在一起,我们再一起出去玩。
04
季齐心里难过,他抬手捂了捂眼睛,捂到了一手的潮湿。
“我被绑架后,你们……都经历了什么?”童韵文轻声问,目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