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倒是不在意,她往后一靠,扬起下巴,冷笑道:“我才不会哭着喊着求人回来。我若不想他走,有的是别的法子可以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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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蒙见她十分不开窍,虽然不忍,但还是戳了她一刀:“那你留住了吗?”
冷宫得意的笑容有些凝固。
又一刀:“你不还是被甩了吗?”
冷宫凝固的笑容慢慢消失。
再一刀:“他甩完你不还趁你不在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冷宫消失的笑容渐渐变成怒焰。
薛蒙道:“你看看,如果你早点与他好好谈一谈,别死拧着不肯低头,他说不定也就不会走了。”
冷宫似乎被触到了什么,怒焰一下子熄灭了。她尽管绷着,但眼眸中仍是闪过了一丝隐痛。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他当年走,确实是被我逼的。”
“……”
“但我没有想要他走。我一直……我一直……”
停顿须臾,别过头,眼眶有些发红。
薛蒙顿时有些慌了,啊呀,她可别是要哭了?他长这么大,可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的!
正担忧着,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冷宫这货红了眼眶之后,却又开始发狠,狠倔道:“走就走,又有什么了不起。他走了我难道就不能活了吗?”
薛蒙:“……”
“不说这件事了。说了就不高兴。”冷宫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喝干,然后道,“来!我接着和你聊那个道貌岸然的刁民。”
“妈的。”一说这人,冷宫就像攒了十几年的怨气,气得一抬手,点着手指想说什么,但苦于词藻有些贫乏,一时竟找不出可以宣泄愤怒的词藻来,于是狠狠吐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薛蒙:“……你师尊觉得他哪里比你好?”
冷宫怒道:“他?他若敢觉得那厮比我好,我定让他在床上尝遍苦头!”
薛蒙有些心累,他揉着额角:“那你说说罢,说说如果是个局外人,比如我,我会觉得他哪里比你好?”
冷宫这才勉为其难地开始想。
想了好久,无不阴沉地说道:“都比我差。”
“……”
“他和我出身都不好。但他不求上进,懒散度日,我自食其力,打出天下。我和师尊睡一晚上之后,我可以为了哄他高兴,拿十吨黄金让他砸水漂玩儿。他和师尊一晚上七次,完事了居然只带师尊吃五十文一大桌的路边小破店,妈的!也太气了,你说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可你姑娘家家能说出这种话,脸皮也不薄啊。
冷宫压根没看出薛蒙的尴尬,自信道:“我出息,我有钱,我可以养他。我师尊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住的是华室,穿的是华服,吃穿用度我全都按最好的供他。”
薛蒙有些迟疑且有些艰难地:“你师尊还是个吃软饭的?”
“说这么难听做什么。”冷宫不悦道,“千金难买我高兴,只要他欢喜便好。但自从他与那个人在一起之后,他住的是小破草屋,穿的是寻常衣裳,吃的要自己种,用的要自己做——穷得令人发指。你说那人哪里及我?”
薛蒙也是瞧遍诸多生死离别孽缘善缘的人了,听他这么说,推己及人,便道:“呃……其实这也不一定。你师尊或许并不愿意被你养着。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有一个爹,他是个大好人,养了你许多年,对你都很好,但他并不是最富裕的。你会喜欢他吗?”
冷宫不假思索道:“会。”
“那你再有一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