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姚子宝,是何等聪明的人,保送清华的学子,不止学业成绩,其它方面也优秀,怎么会轻易落入这个女孩的陷阱里面。
长睐,轻轻地掠过她半边似是苍白的脸孔。
哆颤的长睫毛,如蝉翼,薄薄的吹弹可破的皮肤,一点晕红,可以成一幅娇弱的芙蓉。
我见犹怜。
长睐一眯,心中未免不是轻轻一声冷笑及寒酸:是他太小看她了。
他差点忘了,她年轻,他弟弟也年轻,年轻人的那种荷尔蒙冲动,那种只有印象主义便可以铸造爱情的东西,能让所有年轻人都沉浸在莎士比亚笔下的幻想爱河中。
这一代生活在和平年代物质优越的年轻人,又不像他和陆君当年下过乡吃过非人的苦难,怎知道现实的种种残酷。
他弟弟,需要的是苦头吃。是他和父母以前太纵容他弟弟了,搞到现在,铸成了姚子宝桀骜的性子,自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得到。
决定断想。
他向陈孝义示意后,走了出去。
蔓蔓看他们两个出去,急忙紧张地跟上,想打听消息。
“姚大哥。”
轻轻的一声,阻住了姚子业的脚步。
甚至是回过身来急走两步,迎到她面前,怕她走得过快摔到。
她现在都五个月的肚子了,挺着肚子这样每天来来回回跑医院,其实每个人的意见都很大。但是,又不好说她,怕她反弹。
她哥让他来处理,她哥的意思他也都收到的。如果他处理不了,不能阻断她这种情况下去,她哥就绝对会亲自出马。
“囡囡,你忘了你哥和你说过的话吗?”厉色戴上了向来柔和的眉宇,有点不容她反驳的态度。
蔓蔓望见他有些漠的脸,心思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探试着问道:“怎么了?”
恐她是忘了,他再次把她哥的话拿出来说,这次再加上些警告:“你哥不是和你说过吗?如果你敢在他面前晕倒,这后果不是任何人能承担的。”
她哥那个话啊,她早当成耳边风了。反正她哥是风即是风,是雨即是雨,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应付,至多是风来雨挡。
瞧她撇眉耸肩的模样,就知道是不当一回事。
藏在姚爷背后的陈孝义,看到她这样子,都忽然在心底里想笑。
姚子业甚是无奈的,转头一声叹息之下,伸出了只指头,指尖在她额眉上不受控制地一弹。
摸了下被弹的眉尖,蔓蔓更觉今天的姚爷是反复无常好像吃错了药,赶紧绕回林佳静的问题:“姚大哥,你今天是专门来看病人的病吗?”
她可没有自以为是,以为姚爷会是看在她面子上好心来给林佳静看病,只能是姚爷因为公务而来。
“是,她要用到一些药物,院方让我们来看看,但现在我们过来一看,似乎不太适合我们那药。”姚子业道。
原来真是这样。蔓蔓自个儿点点头。
姚子业却是在这刻看着她一脸无知的脸孔时,想:如果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恨他?埋怨他?
可不管如何,她终有一天是要与那些温家人分开的,彻底的。然后她身边因为温家人落下的空虚,他们将会以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来弥补上她空缺的感情。
“囡囡。”
“嗯?”
“不要担心,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看着她的目光,悠长,似乎能穿透一个世纪长远。
绵绵的寓意,无限,令她却是有丝心惊胆战起来。
迷惑,面对他的淡然一笑。
直到,看着他们两个身影消失在楼道口,她依然久久伫立,深思不已。
陈孝义跟在姚子业后面,走下相对安静的住院大楼楼梯时,终于提出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