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平复了笑意,拧起了眉:
“付向安,当我的帝侧很难为你吗?你连死都不怕,竟然怕当我的帝侧?是我长相过于丑陋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
小满狭着眼望着他:
“龙阳之癖?”
付向安像在急着辩解,刚正的声音都高扬了几分:
“陛下天颜倾国,臣也绝无龙阳之好!臣一心为阎崇社稷,若活在世间却无法再为国献身,对臣而已便是生不如死。”
无法再为国献身……
他的话让小满陷入了沉思。她转溜着明丽的眼,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你的意思是,朝臣成为帝侧便再不能沾染朝政……若我强行将朝臣迎入后宫……岂不是就能断了他的政路。”
“陛下!——”
付向安跪步后退,脸色不知是因激动充血还是其他的什么心思而通红一片:
“若臣不愿,陛下也不能强迫的!”
小满见他那严肃的模样,笑叹着软下了神态悉心解释着:
“你放心,我要真想迎你为帝侧,根本不会让你坐上天监司理事的位置。强迫一个常卿入宫可比强迫一个理事容易得多。前朝需要你,阎崇需要你,我不可能让你进我的后宫内殿。”
她跟着又走近他,再次弯下腰认真着脸凝向他:
“所以,有什么办法能让位高权重者,不得不入宫为帝侧?”
显然小满的解释是见效的。付向安相信了她的话。
像是难以启齿一般,他的喉结滚动吞咽着,眼神闪躲道:
“若……若前殿朝臣与陛下有染,陛下有意迎入后宫,那么必须卸印入宫为帝王夫婿。成为内殿帝侧后,就绝不能碰前朝政事。”
卸印入宫为帝王夫婿,绝不能碰前朝政事。
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研读阎崇朝律,竟然遗漏了那么重要的一点。
小满茅塞顿开的喜笑颜开起来。
她立起身,昂扬大步的就往大牢外走去。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付向安眼见着她竟又折了回来。
她离他很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付向安,以后有什么意气之事,先入殿与我商量。绝不能再擅作主张,知道了吗。”
她笑靥明媚,展颜间恰似春意肆然,风和花开。
付向安也道不明自己身现何异。
就在那么一瞬之间。
心脏竟然毫无预兆的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