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既无心民生,即便回去了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增援拨款,并派国辅前往风轧郡。”小满打量着他这副刚毅模样:“你倒好,这事儿没帮上什么忙,还把自己给掉坑里了。我忙于风轧郡的疫难就算了,还要忙于来保你。”
“国辅大人久居皇都,对偏远边城的形势不甚了解,大人去到那里要先熟悉城郡,唯恐延误疫况。还是……”
小满不等付向安说完,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付向安,天监司理事的职责什么时候是管风轧郡了?这是你该管的?”
“臣知道自己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但风轧郡现下事态险峻,臣不想看到更多无辜百姓因一个庸官而枉死。”
小满看着他哼笑出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悠悠走近他:
“其一,风轧郡执回去也不能扭转什么。其二,江家要保他,不会那么轻易让他回去。其叁……风轧郡可能藏了江家的秘密,国辅借机过去,并不仅仅是宣扬我的新帝威名,更是为了一探究竟。”
此时,她已近在他面前,小满双臂环在胸前挑着眼:
“我说你鲁莽,没说错吧。”
他以为,是当今陛下不知晓失态严峻。原来其中还有他所不知的隐情。
他曾前给予这个年轻的少女帝王信任无几,可今日得见,她似乎没有他想得那么无所担当。
况且,她还一一予他探明究理。
她给予他的信任,是他所没想到的。
方还坚硬的态度逐渐放软,付向安松下来一身所持,像是安心了下来:
“……是臣思虑不周了。臣知错。”
好在能屈能伸,性子鲁莽并不嘴硬执拗。
小满甚是欣慰。
“看来在刑司里关了你一年,也没能将你的性子打磨打磨。对你那鲁莽的惩罚还不够啊。要不在这天监司的大牢里再关你一年,让你长长记性?”
“任凭陛下发落。”
看着他毫无在乎的淡漠神情,小满来了劲儿。
“似乎关你在大牢里,你也不一定长记性。要不用刑吧。鞭刑?水刑?刀刑?还是火刑?”
付向安依旧面无波澜:
“任凭陛下发落。”
小满不信自己不能将这张死板的铁面激出别样颜色。
她弯着腰与他的脸对得极近,准备着观赏这张俊俏冷面的变迁。
笑道:
“那还是封为帝侧好了。”
终于如她所想,眼前的男人瞪大着眼,脸色扭曲起来,就连说话都磕磕巴巴无法连贯:
“——陛下!您……您叁思啊!臣……”
大牢里回荡着少女开怀的笑声。
小满捂着腹,笑得眯成月牙似得眼睛都挤出了泪来。
可凝神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