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墨行渊都在忙活着为出征做准备。
但如今毕竟还在初秋,倒也不急着立刻出发。
只是趁着他忙乱,宫里却是接连传了几道旨意。
沈如意大义灭亲,向虞国公提供了花楹楼的账本,从而为揭发检举陆挚勾结党羽,结党谋私的罪名,提供了关键证据。
皇上特意下旨,恩赦辰阳侯府全部人等,许她们不受陆挚的牵连。
更因沈如意明辨是非,忠贞爱国,特意加封她为三品诰命夫人。
另外,陆云霜也是揭举了些别的证据,封她为县主。
这一个诰命,一个县主封下来,辰阳侯府顿时便与从前不同了。
旨意传下来,顿时将良山气得不轻。
“王爷,王妃,这不是摆明了恶心人么?”
良山怒气冲冲地抱怨,“现在满京城都知道,陆挚宠妾灭妻,嫡庶不分,所以林夫人才与他和离。可皇上加封了妾室三品诰命,倒显得那沈氏更像侯府的夫人,这是什么道理!”
最要紧的是,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林月英成了摄政王的岳母。
但陆挚的妾室有诰命了,她这原配侯爵夫人却和离成了平民布衣。
于是,连带着也落了墨行渊和陆晚凝的面子。
这道旨意,简直好像在往摄政王府的脸面上猛猛抽耳光。
再说,沈如意和陆云霜都与陆晚凝积怨已深,她们得了诰命和县主封号,定然会处处找陆晚凝的麻烦。
良山愤而骂了半天,却见陆晚凝歪在软塌上该嗑瓜子嗑瓜子,没有半点反应。
墨行渊更是握着一份前线送来的军报,连眼皮都没抬。
良山不由气结,“您二位倒是说句话啊!就我一个着急是吧!”
这回墨行渊终于有了点反应,回头看向陆晚凝,“阿凝,你觉得呢?”
陆晚凝呸呸吐出两瓣瓜子壳,“这可是大好事啊。为什么要着急?”
良山:“???”
陆晚凝一笑,“虽然年头久了无法查证,但沈如意还欠着我外祖一条人命呢。若是皇上不给她加封,她继续像现在这样猫在家里当缩头乌龟,难道我还能上门暗杀她不成?即便我一枪崩了她,可她到死也是侯爵府的人,说不定陆鸣远袭爵,她还成了老夫人。岂不白白便宜了她?”
她可不要沈如意死得那么轻松。
良山寻摸了一会儿陆晚凝说的,顿时感觉茅塞顿开,“啊这……王妃,您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等着她自己作死?您真是好狠的心。属下佩服啊!”
他有种感觉,跟着陆晚凝总能学到很多。
如果说墨行渊是单纯喜欢杀人,那么陆晚凝对猎物的玩弄,显然更能让他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