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他生恨!”
“侯爷我是想说,如果此时我们内战,就必须停下对凤台城前进的步伐,先把战场缩小到自己地盘的范畴,以免让殷朝有可趁之机。这一点,我们必须对诸地友军,有个交代。”江公拿回了那杯王启尧怎么也握不稳的茶杯,继续道:“恐怕,侯爷还需打起精神来,不可露出怠战之意。还有……怕是要请侯爷,说上一些,不利于小公子的言论了,否则,难以平息众人猜忌,也难以服
众。”
王启尧紧紧地闭上眼,忍着一口气在胸膛才不至于让铺天盖地而来的伤痛泄露出来,“知道了,退下吧。”
“是。”江公退走了两步,又顿住,想了想还是道:“夫人那里,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们不会放弃这么有利的人质,侯爷先可安心。”
王启尧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现在的自己,不想到听到任何声音,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是让他思绪越发混乱的聒噪。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王轻侯的计划走,就像他写好了剧本只需要大家上台去表演一般。
以任良宴为首的上谷城,河间城,瀚平城联军,果不其然地悄然进发,直往朔方城驻军方向,前去刺探的斥候回话说,来势汹涌,粮草充足,看来是要做好了要趁朔方城不备之际,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在他们的打算应是,只要制住了季婉晴,就没有人能将他们的动向传回给朔方城,到时候的朔方城肯定来不及准备,兵败如山倒,他们的突然袭击也就能得胜,成功拿下朔方城,并接管江公与王启尧这
段日子招募的其他诸候友军。
毕竟这些小的诸侯友军,只为攻打凤台城,只为推倒殷朝来聚于此处,只要任良宴他们手段够强硬,实力够强横,依然能拢得住他们。
王启尧是这样想的。
越想越觉得悲凉。
鲜少发脾气的他,这些天都格外的暴躁,常常丁点不如意,就能让他怒气腾腾。
江公只是在一边看着,紧锁着眉头,也不多说什么。
在江公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依王轻侯的性子,他不会如此莽撞,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
哪怕江公选择的是王启尧,哪怕他总是说王轻侯难当大任,但在江公眼里,却明白那个孩子的秉性,他看重他的家人,看重他的大哥,怎么会这样伤他的心?
就算真的是被利益蒙蔽的眼睛,他也会以更周密,更安全的方式达成目的,而不是做这样的豪赌。
这样的做法,可以将整个对殷朝的计划,都拖进水深火热里,甚至,一败涂地。他没有把这些疑惑说给王启尧听,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王启尧让被背叛的感觉伤得难以冷静——也是,世上除了王轻侯,还有谁能令王启尧如此失态呢?——江公瞒着王启尧也再简单不过了,王启尧真的,
不能再对王轻侯心软了。
若真的是误会,就把这误会永远地瞒下去吧,至少这样,王启尧的内心不会有愧疚和懊悔。
老天爷若要惩罚不公之人,那就让他江公来承担好了。
从江公的角度上来说,他为了让王启尧的登顶之路更为顺畅些,让自己的理想能够达成,他可以背负任何骂名和罪孽,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和牺牲。所以,他一铲一铲地铲着自己花园里的花泥,除着秋日里仍是茂盛的野草,把这些秘密,都埋进地底,埋进心底,只希望,日后这块名叫须弥大陆的土地上,能如他的这片花园一样,也能开出鲜艳的,美
好的花朵。朝气蓬勃,宛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