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抿唇,只觉得那岩浆般翻滚的怒火就要涨破胸膛,连呼吸都灼热起来……
小白,我的乖女儿,再等等,一会儿就好!
流苏不停地对自己说。
“怎么样,少夫人,你答不答应?你女儿的命和这笔银子相比,孰轻孰重?可别告诉我,这笔银子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真真无情啊,那可是风家唯一的种咯!”
流苏俏脸一白,见玄武踏进大厅,流苏冷笑道:“司马朗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我风家人,从不受人威胁,恐怕你要失望了!”
玄武进了大厅,沉声报告道:“少夫人,已经知道小姐下落了!”
众人面色皆变,如玉海棠大喜,唰一下站起来,“玄武,是真的吗?”
玄武点头,“是,我已经让小翠阿碧先过去,少夫人,事不宜迟,赶紧动身吧!”
流苏沉稳站起来,冷眸扫过司马家两兄弟倏然色变的脸,露出浅浅的微笑,“在凤城境内,冰月宫想要找一个人的下落,太简单了!司马朗月,这件事让你学一个教训,以后不要找风家人谈条件,只有一败涂地的结果!”
司马朗月脸色扭曲,眼光露出凶狠的恶毒,狰狞得如地狱过来的魔鬼,他分外骇人,流苏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转身便走,到了门口,突然回过身来,淡然道:“司马朗月,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本来我只打算合并司马家,不会赶尽杀绝,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杀,这是南瑾的处世之道,司马家只有解航,被风家接收这个下场,你别白费心思,我不会放过司马家!”
女子冷狠霸气的语气让司马朗月和司马俊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一手挽救风家败局的女人,是如此的厉害和强悍,魄力不输男儿!
“大哥,怎么办?”司马俊慌了手脚,这回怎么办,真的只有等死的下场了么?他几乎已经意识到以后的日子,欠下这么多钱,定然会被追债,躲躲藏藏,下半辈子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呢。
司马朗月眼光露出阴毒,诡秘,咬牙切齿,“既然风苏苏不肯放过司马家,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女儿的剜心之痛!去别院,杀了那女孩!”
“大……大哥……”司马俊双唇颤抖着,如秋风中落叶一般,真的要杀人?他恐惧了,茫然了……司马俊其实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因为出生好,自小娇生惯养养出蛮横霸道的性子,他没有司马朗月那么狠毒,一听杀人,还是那么小的女婴,他浑身不由颤抖起来,“大哥,那只是个孩子……我们……”
“蠢货!”司马朗月狠狠拂袖,他自己去,风家人就算赶过去,也不如他们小路走得快!
司马府邸之外百米处,众人正打算出发,春桃匆匆来报来报,“少宫主,青门道那边传来消息,有人买了大量的伤药,我们已经派人跟着了,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发信号!”
如玉点头,道:“玄武他们也找到了,我们快点赶过去!苏苏……怎么了?”
流苏淡淡一笑,看向玄武,问道:“派人盯着了么?”
玄武点头,道:“玄北小翠阿碧和莫离都盯在后门,司马朗月不管是亲自行动还是飞鸽传书,都会被我们拦截!”
流苏点头,海棠惊问:“苏苏,你说发现小白是假消息?”
流苏点头,是假的没错,只是引蛇出洞罢了,加上玄武的话,那是百分百的质量保证,司马家两兄弟定然有所行动,只要跟在他们身后就可以找到小白了。
兵行险招,这是流苏在短时间里想到最快的办法了。
虽然再给一点时间,冰月宫的人照样能查得出小白的下落,可她等不及了,只能想办法,逼司马朗月和司马俊行动。
海棠和如玉惊讶地张张嘴巴,她也太大胆了,竟然故弄玄虚,“小白会不会有危险?”
流苏心头抿唇,“我只希望我来得及!”
玄武沉声道:“少夫人,小姐,你们放心,玄北和阿碧他们会时刻盯着司马家两兄弟,只要确定地点,动作会比他们快一步,他们伤不到小白。”
玄武的声音坚定有力,虽然长相和玄北那痞子差不多,可他的声音总能让人安定。
“少夫人,有消息了,司马朗月从小门出来了……”一人匆匆回报。
流苏挥手,“所有会轻功的人立刻赶去,别让司马朗月发现你们!”
“是!”众人应道,纷纷赶去,如玉不放心,“苏苏,你和海棠随后吧,我实在担心小白这丫头,我去过去!”
流苏点头,所有人开始行动!
流苏双手合十,我伟大的神啊,求你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儿平安无事!
青门道隔着四条大街,便是凤城最偏僻的西北角,这儿环境幽静,非常美丽,很多有钱人在这儿都有别院,青木葱郁,林道干净清爽,又无人迹,鲜少有人涉足。是凤城有钱人家在夏天避暑的好地方。
流苏的马车才走到半路,别院的方向就升腾起一朵烟花,如玉的人已经发现地点!
其中的一家别院,打斗声十分激烈,两批黑衣人猛烈地纠缠在一起,血雾升腾,惨叫顿时,惊起林中安歇的鸟儿,拍打着翅膀,扑腾着飞起,落下几根羽毛……
像司马家这种是航运起家的富有人家,都有自家的训练的保镖,在初时是运货的私家好手。后来被风家合并之后,自有统一的人马一路护航,就用不到了,渐渐就训练成死士,司马朗月和司马俊两兄弟好赌,经常出入地下钱庄,和人起纠纷,暗地里都靠这批死士迅速解决。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事,他们也做的很隐蔽。这些年到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们身手非常不错,这批人这几年吃了吃饭睡觉就是暗地里帮司马家两兄弟为非作歹,没有好身手自然不成。
他们的实力和萧绝的禁军不相上下,打得很激烈,萧绝更是笃定了司马家肯定把人藏在这儿了。
他从侧门入了别院,恰好听到孩子的哭声,这儿都是男人,自然不会懂得照顾孩子,可怜的小白饿了两个时辰,能不哭吗?
外敌入侵,所有人都跑到前庭去,只有一人在这儿留守,自然不是萧绝的对手,过手才十招就趴了。
萧绝进门,怔怔地看着床上的孩子,这就是风南瑾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