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马车里头的人应该就是风苏苏,女儿出事她能迅速冷静判断,知道是司马家做的好事,也算不简单,现在他倒也想看看,司马朗月和司马俊到底要干什么?
单凭一个孩子就想要控制风家,他们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
“林俊,还记得上次我们和司马朗月见面的那家别院么?”萧绝倏然勾起唇角,有些阴寒,他们抢走孩子,一定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那家别院鲜有人迹,是最好的隐藏地点。
风家的人一时半会定然不会想到。
司马家,流苏安然坐在客厅,玄武玄北他们带人在院子外守着,只有如玉海棠陪着她见司马朗月。
她们来的时候,司马家的佣人说司马朗月和司马俊去船行还没回来,让她们改天再来,流苏只是冷笑,让司马家的家丁去通知司马朗月,她就在大厅里等着。
今天她一定要找到小白,一刻钟没有见到女儿,她就决不能安心。
玄北玄武早就派人四处行动,暗中搜查,没有放过一处地方。
司马家两兄弟很快回来,恭谨地入了大厅,“风少夫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流苏淡定道:“司马朗月,明人不说暗话,我女儿在哪?”
司马朗月眼里都是诧异和茫然,有些不理解流苏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男子方正的脸上露出薄怒,“风少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流苏心里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可讶异的是,自己竟然能如此镇定冷静,沉着地应对司马家两兄弟。
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流苏眼光越发淡漠,淡淡地道:“司马朗月,我以为我来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你掳走我女儿,不就是想要救你们船行么,爽快点,别把我最后的耐心耗尽!”
司马朗月怒道:“风少夫人,无凭无据,你可别血口喷人,你说我掳走女儿,有何证据?”
佯装的怒气看起来很假,如玉嘲讽地冷笑,这种人,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的料,看司马俊闪烁的眼光就知道事有蹊跷,他还能死撑多久?
流苏显然没有耐心和他周旋下去,站起来,娇柔纤细的身影如笼着一层冰霜,露出讥讽,“如果想要激化朝廷和风家的矛盾,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以为你掳走我女儿应该好好利用这个筹码救司马船行一命,既然你们不想,那我也不勉强,凭冰月宫的人脉,你以为我找不到小白么?我找到她之刻,就是你们司马家解航之时!”
流苏说罢冷笑,转身欲走,海棠如玉随后跟着,司马朗月本以为她只是威胁之言,这下见她如此坚决,不免得有些慌张,“少夫人留步!”
流苏薄唇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摆袖,转身,一身霸气凌人,眼光益发坚硬,如世上最坚硬的金刚石。
“司马少爷改变主意了?”
司马朗月眼光略有怒意,转而冷笑道:“没错,风小姐是我掳走,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风少夫人若是合作,风小姐定会平安无恙,少夫人不合作的话,那……”
接下去的话他没有说完,本来想要借着那块令牌引起萧绝和风家的纷争,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没想到竟然被她识破,可恶!现在他是恨极风家和萧绝,巴不得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既然被识破,也无需隐瞒,那就走第二步计划。
海棠脸色唰一声全黑了,宝剑一抽,白刃般的光芒一闪,破空而过,冷冷地架在司马朗月的脖子上,海棠双眸沉怒,手关节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打碎司马朗月脸上阴毒的笑,“司马朗月,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司马朗月先是一惊,任何人被一把冰冷的宝剑指着都会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裂开笃定的笑容,“风小姐可得想清楚,在我脖子上划一剑,在风小小姐脖子上会划几剑呢?那么细嫩的脖子,那么精致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长得那么像风南瑾,连那眉间的朱砂也一摸一样,我可真想把她的朱砂狠狠地挖出来,你觉得这样好不好玩?”
如玉大怒,拍桌而起,海棠剑尖一动,气得差点划断他的动脉,流苏拉着如玉坐下,淡定开口,“姑姑,别和他一般见识,犯不着!”
流苏心里有一股岩浆般的热气,在激烈地碰撞,有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第一次恨不得把一个人狠狠地凌迟,听着司马朗月恶毒地描述着小白的容颜,她似乎看见自己女儿那张严肃的小脸,正哀怨地看着她,似乎在呼救,流苏的心如针扎般的痛,怒极反笑,“司马朗月,你欲如何?”
风海棠冷冷撤剑,司马朗月一抹脖子,冰冷锐利的剑尖划破脖颈肌肤,几滴鲜血溢出,司马朗月哼了哼,司马俊见状匆忙问道:“大哥,你要不要紧?”
司马朗月摇头,摆手示意他安静,他坐到一旁,沉声道:“少夫人,我的要求很简单,风家放过司马家一条生路,不能合并我们,也不能故意打压我们,让司马家的祖业能继续传承下去。还有,这次司马家亏损4亿白银,风少夫人要帮我们清了这笔账。”
如玉嗤笑,有些鄙夷地看向司马朗月,这男人真是异想天开,放过司马家也就算了,还要帮他们还了那么烂帐?他是不是太狮子太开口?
海棠闻言更是震怒,司马朗月仗着小白在手,竟然提出这种过分的条件,他怎么不干脆提出让他去风家船运当家作主?
无耻的男人!
唯有流苏,淡淡勾唇,沉静的眼光无波无浪,平静如镜,掩藏在眸光之后的愤怒无人触及,她淡定道:“司马朗月,你好大的口气,就算我帮你赔了那笔银子。哼,司马船行如今声誉扫地,就算没有那笔银子压住,你以为还会有人找你们做生意么?别做梦了,说点实际点的吧,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女儿的命会这么值钱!”
如玉和海棠微微诧异,她们还以为流苏会立刻答应呢。怎么会?
“如果不是你们勾结海盗,司马家又岂会输得一败涂地,这个因是你们种的,这个果你们就要承受!”司马朗月把一切的罪名都扣在流苏身上。
流苏谈谈挑眉,沉着道:“司马朗月,说话要讲证据,漠北海盗在海上横行多年,他们抢劫关我们风家何事?”
如玉海棠也暗暗吃惊,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
司马朗月道:“这件事是我们兄弟从萧王那儿听来的,岂会有错,你们还想狡辩?”
流苏闻言淡淡一笑,果然还是瞒不过萧绝的眼睛,可又怎么样,皇上照样选择风家,不过抄家灭族。
司马俊冷笑道,“风苏苏,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你女儿的命还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摔死她!”
“你敢!”风海棠厉喝,杀气一闪,一提起小白,整颗心都揪起来,又紧张又担忧,她可不像流苏那么风云不变色。她和南瑾都是一样性子,越是受打压,越是冷静,这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