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苦了曲玦,城南越来越乱,曲玦又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主,他看到了就觉得自已不去做不行,因此劳累一直是他的常态。
但人们也都认可曲玦的处理,他们也总会被曲玦的道理说服,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没人打得过他。所以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听着曲玦讲道理。
如今官兵开始正经在城南工作了,反而让曲玦有些闲的无聊。
一转许多天过去,戚家仍然没有给曲玦传来想要的消息。
曲玦正闷闷地在医坊的后院里洗着病人们的床单被套。
“曲玦!有你的信!”
一位医师从正堂走进,手里拿着朴素的信封,那是老家的人们跟曲玦联系的手段。
曲玦擦了擦手,笑着接过:“谢啦,葛大夫。”
葛大夫摆摆手:“没事,正好偷闲来趟厕所。”
说完便走向角落的茅厕。
曲玦看到信封的落款,竟是难得的陈见素。他皱了皱眉,此时他已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往身上擦了擦手,小心地撕开信封,仔细阅读起来。
正是晴天万里白日当空,曲玦却觉得身体有些冰冷起来。
他一下子颓坐在凳子上,表情难堪,望着天空。但又马上再次拿起信来仔细推敲着那些字句。
葛大夫从茅厕回来,看到曲玦的模样,笑着说道:“怎么,是情书啊?看这么认真。”
曲玦连忙将信收回信封,笑着回道:“哪家大小姐会给我这种土包子寄情书啊,这么有情调的事咱可受不起。”
“我们衍州城被你救过的千金小姐好像也有那么两三个,指不定就暗生情愫了呢?”
曲玦苦笑道:“葛大夫就不要取笑我了。”
葛大夫大笑着回了医坊正堂。
曲玦呼出一口气,重新拿出信件。信中陈见素的陈情令人动容,但曲玦发现自已心中最先升起的,竟是对陈见素的嫉妒。
(为什么她这么简单就能走上我千辛万苦都难以踏上的道路?)
自已努力的一切,竟敌不过仙人们的一个兴趣使然。
越是思考越是拧巴,越是觉得自已丑陋。
“看来我真不是那圣人的料……妈的,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多关心见素的安危。”
曲玦给了自已一巴掌。
信中的陈见素情真意切,不知何时她已学会了这么一手漂亮的字。
“……玦哥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前进着,我也在同样思考着我们的未来……
所以我很清楚,我们的前方或许只是又一场父辈们的悲剧……
我们需要巨大的力量,你也一定在为此犯愁吧……
我会尽一切努力成为你的力量,即便自私的你可能并不希望我踏足其中的危险。
……其实玦哥自已也是知道的,你心底的虚伪……”
曲玦默默收起信件,拳头忽然捏紧又忽然放松。
从这一天起,曲玦开始直面自已的思想中挥之不去的毒。
葛大夫突然再次从正堂来到后院,有些气喘吁吁。
“曲玦!州牧府有人找你!”
曲玦终于现出往日爽朗的笑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