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人聊了一会儿,蓝朝桉便以处理公务为由离开了。
释慕槐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眼下有更紧要的事,也未曾开口挽留。
待到屋内只剩下释慕槐和施谙陌,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陌哥哥想必也知晓了他是谁。”
“自是知晓,所以我赶了过来。”
他担心槐槐情绪外露,唯恐蓝朝桉察觉什么。
释慕槐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微微笑道:“陌哥哥不必担心,慕容槐已经死了,早已和前尘做了了断。”
施谙陌眼中情绪翻滚,最后化作:“槐槐,无论如何选择,只要你欢乐便好。”
“那陌哥哥便说说你们是怎么遇上他的吧!”
朔云说的话她并未全信,像凤昭离这样的人会舍命救蓝朝桉?
她怎么看都不可能。
摇头心叹:这世上,除了权势地位怕是再无任何东西能入他的眼。
“今日我们遇险时恰巧碰上了,他原本挣脱杀手便打算离开。”
“可杀手实在太多,以致于背后被人偷袭。”
施谙陌自始至终关注着她的情绪,见她神色无异才道:“若非蓝朝桉拉了他一把,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你为他疗伤时也应该看出来了,他之前应当受过不轻的伤。”
“所以才会那么轻易被人偷袭。”
释慕槐却听出了几分其他:“他身边没有暗卫?”
“这个我不清楚,从他受伤到现在,没有人出现过。”
她心下疑惑,喃喃道:“这倒是奇怪,堂堂太子身边竟没有任何侍从。”
“那他此番入西澜又是为了什么?”
转而看向施谙陌:“等他伤好些陌哥哥便安排人送他离开。”她身边的几人凤昭离基本都认识,不想他们碰面节外生枝。
“槐槐是不打算与他相认?”
“释长安已经不在了,世上只有凤昭离,何来相认之说?”
从她以死离开东临皇城的那刻起,他们之间便注定没有其他。
“好,这几日便交给我,待他恢复些时日我便着人去做。”
“另外,王爷好似伤的不轻,应当是内伤。”他看见那刺客用内力震了蓝朝桉一掌。
待施谙陌离开后,释慕槐坐在榻边目光落在那脆弱不已的人身上,久久未回过神来,终是忍不住眼眶泛红,极克制着汹涌的泪意。
她护了十二年的弟弟,倾注了半数心血与精力的小家伙,怎么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呢?
可她和他之间,确实不应再有交集。
原以为自己离开了他便能好过些,可现实好像不似她预料的那样。
这一两年她刻意不去在意与他有关的任何信息,可每每回想起来仍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