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想了想,觉得无任何纰漏了,才开口道:“这箱子,原本应当不是装番茄。”
弗朗机到大明需半年,番茄闷在箱里,早就放坏了。
所以,放着其他东西。
一旁的郑乾满脸茫然,刘来左右看看,也不知两人在说什么。
严成锦点点头,智商高下立判,不愧是曾经仅次于他的都察院银牌谏官。
谏官写弹章,需收集罪证,如同写论文需做实验,乃是必要的能力。
严成锦又问:“接下来该如何?”
“查箱中原物的去处。”
恐怕,弗朗机人也知道厉害,才用箱子装起来,因为天花在西方肆虐尤其厉害。
……
内阁,值房。
蒋冕看着天津卫传来的疏奏,面色渐渐凝重。
李兆番派九艘大船运银矿回京,水手在海上染上了豆疮,不敢登岸。
“李公,你来看看,海上竟也有。”
李东阳忧心匆匆。
这便说明了豆疮是从海外传回,我儿兆番,也在大船上。
刘健沉眉看了眼,如今还停靠在天津卫口岸,当去禀报太上皇。
片刻后,太上皇弘治看完疏奏,望了李东阳一眼:“这几日,李公在府中休沐吧。”
“没有兆番的消息,臣如何敢眠。”李东阳道。
谢迁喟叹一声,不知李兆番的命硬不硬?
此时,惠民药坊。
两头大奶牛被栓在门口的顶梁柱旁,汪机用银针挑了挑牛身上的疙瘩,旋即,刺破自己的皮肤。
胡大龙一脸惊恐:“大人,这样可以治病?”
“汪神医,这不比试药,可真会死人的。”旁边的门生道。
汪机刺透了皮肤,又拔了出来,才道:“且等几日,若我不幸……就禀报严大人。”
天津卫的疏奏传回,严成锦命人将潘辰下狱。
翌日,问斩于西市。
洪远吓坏了,这可是使臣啊,上次阉了,这次直接斩。
“今后还谁干来大明朝见?”
“洪大人不必担忧,本官会禀明新皇。”严成锦并不担心,使臣斩了也无事。
弗朗机人潘辰吓得面如土色,审也不审,直接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