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事进来的?”我问。
“这个范贱说来也是挺冤的,他约出一个女网友见面一起吃饭,又约两个哥们来吃饭,酒喝多了,他那两个哥们把这个女网友带宾馆开房给轮奸了,他倒是没干,在一旁看着,就这么被判了8年进来了,出事后,他母亲病倒了,一直躺在医院里,最后没钱看病了,还是狐狸打了个报告给监狱长,赞助医药费一万块钱,那她母亲病还是没好,这小子就呆不住了,威胁狐狸,要么去死,要么放他出去,当然这两样都不行。”阿贵说。
“狐狸?狐狸是谁?”我问。
“狐狸是令狐军的外号,你没觉得他长得跟狐狸一样吗?他性格也是,平常很少跟我们说话,听说他一直想调走,想着法子弄点钱。”阿贵说。
“阿贵,别乱说话。”黑毛说。
忽然床晃晃悠悠,接着抖动了起来。我仰头朝上铺看,看到他在上面身子不停哆嗦着,嘴里哼哼唧唧的。
“我靠,你中午吃饱撑的是吧?”黑毛说。
睡在我上铺的这个男的也不搭话,上面飞下来两个卫生纸纸团,又飞下来一张纸片,像是一张扑克牌。
阿贵走过去拿起来,我才看清楚果真是一张扑克牌,上面是一个裸体的女人。我闻到一股浓重的咸鱼味,我靠,这男的大白天在床上打飞机啊!
这个男人从上铺跳下来,他脸色阴郁,眼睛不大,鹰勾鼻,脸上青春痘疤痕密布。
“新来的?”他伸出手想和我握手。
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只手干净的,没用,我叫刘伟根,他们都叫我飞机王,怎么称呼你?”
我只好把手伸出去,“我叫冯起承。”
“什么事进来的?”他问。
“抢劫银行。”我说。
“好,有种,人才啊!比我强。”刘伟根说。
“您,您是怎么进来的?”我问。
“玩了两个女人,运气不好,被抓了。”刘伟根说。
“什么玩女人?你是强奸妇女。”阿贵说。
“不是一个意思吗?你个偷女人裤衩的货。”刘伟根说。
“谁偷女人裤衩了?我什么时候偷女人裤衩了,你亲眼见了?你真能胡扯。”阿贵说。
“麻痹的,我说一句,你十句等着我?你再说一句,我就抽你嘴巴。”刘伟根说。
阿贵不吭声了。
“飞机王,你能不能晚上作业?还有,把你的扑克牌给我几张,我要送人。”黑毛说。
“今天不能怪我,中午吃的白菜放胡椒粉了,你也知道我对胡椒粉过敏的,这扑克牌是狐狸发给我的,还有三十多张,等我把上面的女人玩腻了,再给你,阿贵那里有二十多张,你问阿贵要。”刘伟根说。
“监狱里还给发裸体扑克牌让人打飞机,还不错啊,挺人性化的。”我说。
“不是的,只发给飞机王一人的,他原来外号叫墙皮,没有扑克牌,他就会去铲墙皮,钻墙洞,上面大领导怕监狱倒塌了,就发了他扑克牌。”阿贵说。
刘伟根笑了笑,“不错,老子几把要是硬起来能把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