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眼底掠过一丝嘲讽,面上却是感激不已,躬身道:“多谢王爷。”
永璂冷声道:“区区一个乱臣贼子也敢称王,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他的言语令赵福眸中露出一丝凶光,“我乃是朱三太子亲封的赵王,休得胡言。”
“朱三太子?”永璂冷笑道:“明朝覆灭已经一百多年,朱三太子早就已经化成一捧黄土,怎可能还活着,更不要说封你什么赵王了,尔等分明就是借朱三太子之名行谋逆之事,枉图称王称帝。”
赵福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挥手就是一掌掴在永璂脸上,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教训本王;要不是看你还有些用处,本王早就杀了你了!”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对永璋道:“那个老匹夫肯降了没?”
永璋摇头道:“张广成倒是很硬气,一直不肯松口。”
赵福冷哼道:“我早就说杀了他,偏你说他是个人才,非拦着不让杀。”顿一顿,他道:“三日,这是本王最大的底线,要是三日之后,还不肯投降,本王就送他去见阎王!”
“属下明白。”永璋应了一声道:“王爷,这次张广成兵败,永璂又被咱们抓了,皇帝一定会再派兵前来,且人数料想会比上一次更多,咱们[得尽快做好准备,尤其是兵力这方面。”
赵福挥手道:“放心,咱们如今的兵力已经达到将近四万之众,且不时有人前来投军,再加上有朱济里应外合,就算狗皇帝派十万人来,也是有去无回,军师不必担心;待我再赢一仗后,就挥师北上,直捣京师!”
永璋笑一笑道:“属下预祝王爷旗开得胜,早日入主紫禁城!”
他这记马屁拍得赵福颇为舒坦,仰头大笑,“好!好!”
永璂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待得赵福止了笑后,他冷言道:“赵福,你当真以为凭这么些人就可以攻下京师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还有永璋,莫要忘了,他始终是姓爱新觉罗的,怎可能将这片大好江山拱手于你,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等你没价值的时候,就会一脚把你踹开,并且取而代之!”
永璋脸色一变,旋即轻笑了起来,“真是有胆识,自己都成阶下囚了,居然还想着挑拨离间!”
赵福咧嘴一笑,攥着永璂的下巴道:“你说的没错,军师确实姓爱新觉罗,可惜狗皇帝薄情寡意,连自己儿子也不在意,害得军师如今只剩下一年多的性命;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我怎能平白得一位好军师,又怎能拥有今日的成就!”说着,他对守在一旁的士兵道:“将他押下去好生看紧,若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的脑袋!”
“遵命!”士兵答应一声,将永璋押了下去,在他们走后,赵福拍着胸脯道:“军师放心,我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不管别人说什么,我赵福都一定相信你!”
“多谢王爷信任!”永璋咳嗽一声,寒声道:“于我而言,再没有什么比看到弘历失去一切,痛不欲生的样子更痛快的事了!”
“放心,你很快就能看到这一幕。”说着,赵福道:“对了,狗皇帝什么时候会再派兵前来?”
“朱济这会儿还没有得到消息,朝廷那边要调集军队、粮草等等,想必至少得一个月以后。”
赵福点头道:“好,你让朱济盯紧一些,一有消息立刻来通报,你告诉他,我会记着他的功劳。”
“属下知道。”在他们言语之时,永璂已是被带到了牢房里,进来的时候一路往下,应该是处于地下,里面只点了一盏油灯,很是昏暗。
在搜尽身上的东西后,他被铁链锁住双手双脚关在一间牢房之中,旁边似乎也关着人,不时传来铁链叮咚的声音,还有一个士兵端了饭菜隔着木阑栅好言好语的劝着,无奈任他好话说尽,里面的人始终一声不吭,那个士兵把饭菜重重搁到地上,怒骂道:“好你个姓张的,爷我好心好意劝你吃东西,你居然在爷面前摆谱,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真是个犯贱的东西!”
“二位兄弟,先别走,帮把手。”他唤住押永璂进来的两名士兵,后者笑嘻嘻地打趣道:“怎么了,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那名士兵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嫌恶地道:“我可没这么恶心,就算给我一百两我也不干。”说着,他打开了牢门,道:“别废话了,赶紧帮我把饭菜塞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不用侍候这位大爷了,小心些,别让他咬了舌头,否则王爷怪罪下来,咱们可吃罪不起。”
士兵一边随他进牢间一边笑道:“行了,别埋怨了,刚才我俩兄弟听王爷亲口说了,最多三日,三日后这姓张的要是再不投降,就送他去见阎罗王!”
一听这话,那句士兵欢喜不已,连连道:“这敢情好,总算是快熬到头了!”
这个时候,永璂已是适合了此处的光线,看到那两名士兵强行扒开与他一样被锁着双手的犯人,看那侧脸,分明他们所要找的张将军。
在扒开嘴后,那名士兵从嘴里取出一团破布,随后用半碗汤和着米饭嚼也不让人嚼一下就强行灌了下去,随后又重新将那团破布塞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那个士兵拍一拍手道:“行了,辛苦二位兄弟了。”在端起搁在牢房外的剩余饭菜后,他道:“要是二位兄弟不嫌弃,咱们把这些给吃了。”
二人看了一眼碗里大块的鸡肉还有牛肉后,爽快的答应了,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这些菜,其中一人道:“真是想不明白,王爷居然给一个囚饭吃这么好的饭菜,看看咱们,别说是肉了,菜里连油水也少得可怜。”
“没办法,谁让王爷看中这个人呢,听说此人行军打仗的本事在清廷很有几分名气。”
旁边的人咽下嘴里的牛肉,不以为然地道:“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让军师领着咱们给一锅端了,全军覆没!”
“那是咱们出奇不意,真要是面对面的打,按军师的说法,咱们至多只有五成机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