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看见弟弟。
二叔和三叔一瞬间就发现了我的异常。
紧急叫停了生日宴会,叫张医生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张医生束手无策。
也是,那时我的弟弟正在生生的从心脏中挖出已经长在一起的五颗祈愿生。
我只感受到那么一点儿疼痛。
都是我幸运。
所幸,疼痛很快突如其来的消失,二叔笑着给各位宾客赔罪后,宴会照常进行。
我的心仍然高悬。
直到我见到弟弟,心才重新掉落到胸口。
我微微皱眉。
弟弟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我想要开口关心他,可他次次都抢在我开口之前讲话。
甚至他直接拿出礼物戴在我的手腕。
我被那上面浓重的血腥气息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
可看着弟弟神色如常的为我戴着手链,我又怀疑是不是我的嗅觉出现了问题。
等我再度想起来问题的时候,弟弟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角深处。
我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只能等着有时间再问了。
玉面佛的称号突然声名鹊起,我自然也明白弟弟在做什么。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要刻意躲着我,不让我知道他的伤势。
闷油瓶的伤势我见过很多次。
早就已经不会被吓到了,我也已经下过几次墓,也不会被震惊。
那时的我不清楚,隐藏在干净的服装下的弟弟的身体上,新伤混着旧伤,胸口心脏处的五道戳刺伤,那是连闷油瓶都没有受过的重伤。
我又一次错过了关心他的机会。
我总以为我还有时间,也总以为时间还很长。
可那只是我以为。
一切好像突然加快了。
我不清楚小花儿和黑眼镜哪里来的和我的手链极为相似的手链。
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极致的浓重的血腥味儿——
我也试过让张医生闻过。
可那个精通医药几十余年的鼻子愣是半分血腥气儿都没有闻到。
我不知道,那是祈愿生向我发送的、我弟弟的最后的求救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做了一个令我万分惊恐的梦。
梦里我的弟弟变成了一条蛇,上半身是他的脸,下半身是骇人的红色蛇尾。
那红色是那么的诡异,看起来就像——我的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荒谬的想法认为那是我的血,可这个想法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个梦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甚至变本加厉。
有时候哪怕我正清醒着,弟弟的下半身突然会在某一瞬间变成那条蛇人的尾巴。
我开始害怕,我不清楚要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