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躺在他怀里,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范伸拥她,手掌在其背,一下一下地缓缓地舒展,下颚轻轻地蹭她湿漉漉的头顶,又才哑声道,“好了,怕,我来了。”
姜姝压在喉咙口的声音,终是破了出来。
几声长长的抽泣,带隐忍压在范伸的胸膛上,闷沉的呜咽声,与以往任何一的哭声都不一样,甚至没人瞧得见那张哭脸,却能让人心碎断魂,
范伸没再说话。
三夫人见两人蹲了半天,头上的雨点子不断,下人又不敢靠近,刚要上前劝说一句,便见范伸一把将姜姝从那地上抱了起来。
面色平静地从她跟前经过。
那双眸子越是波澜不惊,越是冷冽深邃。
三夫人心头一凉,人都麻了,平日里三个院子的关系一直都好,伸哥儿是大理寺卿,这些年可没照顾他两个叔叔,每月除了大房分配过来的月钱,伸哥儿单独会备上一份。
两家人心里清楚得。
侯府如今没有一个人在,实则早就该分家了。
大房为了帮衬他们,只字不提分家的事,三夫人一直感激在心。
平日里想法设法地去报了这些恩,今日却让那贾家大姐给闹出了这事儿,往他三房如何去面对伸哥儿?
三夫人只能怨个儿倒霉,去就唤了鹏哥儿的母亲过来,劈头就是一通训斥,“这些年你是过的太轻松了,连家孩子都看不住了?”
鹏哥儿的母亲,是三房二公子的媳妇儿,二公子在侯府排行三,平日里下人们都唤她,“三奶奶。”
今儿落雨,三夫人闲无事,想鹏哥儿了。
便让婆子将鹏哥儿接了过来,打发三奶奶己去寻乐子。
三奶奶便同虞家几个姑娘,躲在了屋子里摸牌,外头闹起来的那阵,几人正在兴头上,如今被三夫人叫来,平白无故地遭了一通训,三奶奶觉得个儿太冤枉。
待事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顿时对那贾家母女生了恨意。
一时也没忍住,当三夫人的面,便嘀咕道,“也不是我埋汰她们,但凡是个界开阔的,今儿断不会办这等子事,以侯府的身份,再加上大婶子的关系,愁找不到好人家?偏生目光短浅,将主意打到了东院头上,嫂子刚进才两月不到,就找上要给人家当妹妹,嫂子能答应?”
三奶奶是过来人,最是不屑这等人。
什么不好,上赶给人当妾。
三夫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三奶奶开了口,便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这不就是昨儿梅姐儿上了东院,同世子夫人荐枕席,被世子夫人当面拒绝了,头想不通哭了一夜,今儿那贾夫人见不得己女儿受委屈,上耍威风,赶了个不巧,就拿人家屋里的东撒野,可怜我鹏哥儿被她拿去当了靶子使。。。。。。”
三夫人这听明白了。
合这不是一日积攒出来的恩怨,心头霎时明朗了起来,忙地逮住三奶奶问,“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三奶奶神色有几分不在,悄声同三夫人道,“昨儿梅姐儿去东院时,莺表妹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这不就听了个正,适才摸牌不见梅姐儿,我一问,莺表妹才说出了实,怕梅姐儿面子上过不去,让咱们发誓不要说出去。。。。。。。”
谁能想到,转就被三奶奶卖了。
三夫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补救的法子,虽说这事论起理来,是贾夫人的错,可到底是他的鹏哥儿拿了人家的东。
那罐子若非是个紧要物件儿,世子夫人怎可能亲寻上。
如今有了这恩怨在先,那她的鹏哥儿不仅没事,成了被人利用的受害者,三夫人哪里管得了三奶奶同莺姐儿立的那什么誓言,她三房虽无用,可怎么也不能受了这冤枉,去替人背锅。
旁人也就罢了,这事的原由,得让世子爷知道。